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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胡云本是威勝軍的副都指揮使,今年九月的時候,清源軍節度使府中將所屬各軍州的人馬大肆調換,很多人都離開了原來的駐地,四處輪崗,胡云就是這個時候來到了汾州駐紮。//www、qb5、c0m//
汾州既不是前線,又不是三晉出入的要道,本來是不需要這麼多的人馬駐守的,可是清源軍節度使趙元禮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竟然又派了一名監軍,增派了一千人馬到此,與胡云所部合兵一處,共計六千人馬駐守汾州。
小小的汾州人口也不過十幾萬,此時居然一下子就駐紮進來六千人馬,頓時給當地帶來了不小的衝擊,胡云經常要為地方上的一些個軍民糾紛而頭痛不已,實在有些搞不懂為何趙元禮會做出如此決定?
今夜的事情,更是怪的離譜兒。
我的人馬在關外叫門的時候,城上面巡邏的人正是趙元禮所派來的監軍蘭成所部,接到我的兵符引信之後,馬上報告給了蘭成,但是蘭成並沒有跟胡云說什麼,也沒有給他看兵符印信,而是將這些東西藏了起來,對胡云說外面不知是什麼地方來的人馬,居然敢冒充朝廷的軍隊叫關,要胡云組織人馬阻擋,切莫放對方入關。
因為陽涼南關地勢險要,胡云想着原本上面就有兩百多人,即便是什麼冒充的人就算是有一兩千人也不一定能夠吃的下來,後來蘭成一個勁兒地跟他說要小心應付。現在楚王地叛軍已經打下洛陽了,隨時都有可能攻進河東路來,大意不得!於是胡云就勉強又調了千把人上城關。不是他不配合,實在是城關太小,千把人已經是容納的極限了。再多的人上去地話。都沒有地方立腳。
「我哪裏知道城外是王爺您的大軍?否則打死我也不敢跟您對着幹啊!」胡云很是懊惱地說道。
「當初在金沙灘一戰的時候,我還是個小統帶,被契丹人殺地無路可逃,要不是您老人家力挽狂瀾,如今我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也許骨頭都爛了!」
我點了點頭。總算搞清楚了為何城中沒有開門,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可是這蘭成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我搞鬼呢?於是便問道。」原來如此,那蘭成究竟是什麼人,聽你地口氣,似乎是受制於他不成?」
監軍在大營之中雖然具有相當之地位,卻還不至於能夠公然欺瞞主將吧?
胡云嘆了口氣道,「這幾個月來末將一直都被困在這鳥不生蛋地地方,外面的情形什麼都不知道!即便是清源軍節度使府中所傳遞來的公文,也都是先過監軍蘭成的眼睛,然後再轉給我看,因此末將連王爺已經進位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別提其他的事情了!這個蘭成,乃是清源軍節度使趙元禮地親信,如今并州的大小事務,都歸了清源軍節度,因此蘭成跟着水漲船高,在清源軍中說一不二!此次在汾州駐紮,雖然說名義上是末將擔任主帥,可是真正有權勢的卻是蘭成這個監軍!」
「可是那蘭成為什麼要騙你?本王大軍到來的事情,又不是能夠瞞得住地?再說他私藏本王的兵符印信又有何用?難不成還能用這東西號令我西北大軍啊!」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理解,這個蘭成沒有理由跟我搞怪啊。
胡云猶豫了一下說道,「末將似乎看出一些個端倪來,只是不知道是否屬實,若是貿然給王爺講出來,萬一想錯了,卻是不好!」
我大方地說道,「胡將軍何出此言?本王奉旨送石大人接辦并州軍政大事,卻對并州的形勢不甚了解,你若有話,但可直言,不論說的是否事實,本王絕對不會怪罪你便是!若是能夠有所啟發,便是對朝廷的大功一件!」
胡云聽了我的承諾以後,便大膽放言道,「末將懷疑清源軍節度使有不臣之心!」
「何以見得!」這話就是聽在我的耳朵裏面,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觀清源軍目下所管轄的地方,都在晉中,此地地勢相對平坦,兩側又有山脈掩映,是個封閉的小區域,可是西有我的數十萬大軍駐守,東有河北軍雄兵坐鎮,北有三關五寨重兵把守,南臨晉州潞州都是朝廷的用兵之地,他有什麼把握可以造反成功呢?
胡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也是末將根據進來清源軍的行動妄自推測出來的,本來還不敢有此設想,可是如今見到王爺後,聽了近來的天下大勢,就更加明確了心中所想。」
「哦,說來聽聽。」我頓時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