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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大利陪着夏洛特先生逗留了三天的時間,衛燃眼瞅着接下來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也就提出了辭呈,帶着那兩份授權書返回了伏爾加格勒。
眼瞅着這僅僅半個月的寶貴假期又被浪費將近一周的時間,再想想不久前為了給卡堅卡買房子支出的巨款,衛燃一時間只覺得身心俱疲,同時又充滿了掙錢的動力。
看了眼依舊擺在長條桌上的那個來自莫斯科的長條木頭箱子,他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先睡一覺讓一直緊繃着的神經放鬆下來再說。
反鎖了捲簾門鑽進溫暖的臥室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這才爬起來給自己做了一頓像樣的午餐,吃飽喝足後後出門去超市來了一趟大採購。
借着這次採購,他把食盒裏的東西換成了巧克力和調味料,然後又把那個裝滿了高濃度酒精的油桶清空,往裏面倒進去一瓶瓶凍的冰涼的伏特加。最後,還把反坦克槍彈匣里的子彈全都換成了七八十年前的原版彈藥。
將能做的準備全都做齊了,衛燃總算鼓起勇氣,打開了那個達麗婭老師從莫斯科帶回來的長條木頭箱子。
就像當初在莫斯科的那棟環形大樓公寓裏看到的一樣,這箱子裏的東西並不算多,一支曾被子彈擊中的望遠鏡,一把帶有瞄準鏡、刻痕以及兩枚戒指的SVT40半自動步槍,一頂蘇軍斗篷和鋼盔。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份達麗婭老師提供的,關於那套公寓主人及其父親的資料。可惜,這份資料里記錄的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根本沒有任何的參考價值。
把除了資料之外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擺在長條桌子上,衛燃深吸一口氣,召喚出了金屬本子。
一如既往的,擺在桌子上的金屬本子自動翻到了空白的第16頁,那支金屬羽毛筆也自動懸浮起來,刷刷刷的在淡黃色的紙頁上繪製出了一個躺在擔架上的蘇軍士兵。
這名士兵頭戴鋼盔,脖子上掛着的望遠鏡已經滑落到了擔架邊緣。身上蓋着一張蘇軍斗篷,但在肩膀的位置卻露出了一節極具辨識性的槍口,毫無疑問,這名士兵在斗篷下面,還懷抱着一支SVT40半自動步槍。
角色身份:真理報記者維克多
回歸任務:協助戰地護士拉諾找到未婚夫,狙殺至少10名德國士兵,協助拉諾完成掩護任務,拍攝至少5張照片。
又是真理報記者?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他還記得,第一次被金屬本子送回斯大林格勒戰場的時候,就是用的真理報記者的身份。
在他的思緒中,越發濃烈的白光漸漸填充了視野,同時他也聞到了濕潤的土腥氣、消毒水以及白樺林特有的味道。
當白光消退視野恢復正常,衛燃立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鐵架子病床上。而在左右的病床上,還躺着一個挨着一個的傷員。
「你醒了?」就在他四處亂看的時候,一個身材瘦小的女護士端着托盤走過來問道。
「我怎麼了?」衛燃下意識的掀開身上的毯子,隨後便鬆了口氣,還好自己並不是腿斷胳膊折的狀態。
「據和你一起被送來的傷員說,你是在前線被爆炸衝擊波激起的泥土埋住了。」這女士護士一邊說着,一邊開始給他旁邊另一張床上的傷員換藥。
「有什麼我能幫你們的嗎?」
衛燃試着站起來,見身體沒有什麼不適的反饋之後立刻問道,同時內心也在暗暗琢磨着,眼前這個護士是不是回歸任務里提到的拉諾。
「你能儘快把床位讓出來就是在幫我們了。」
那瘦小的護士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你的私人物品在床底下的木頭筐里,如果你覺得自己沒事了,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如果你不想回到危險的戰場,可以用你現在仍舊頭暈的藉口,只要你不擔心被送上軍事法庭就可以。」
聞言,衛燃趕緊彎下腰,將床底下的木頭筐拉出來,這框裏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個蘇軍制式水壺和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而在帆布包里,除了兩個裝在密封筒里的膠捲之外,還有一個沾染着泥土的萊卡相機和一個被塑料皮的小本子。
將這帆布包跨在肩上,衛燃吹了吹相機上的泥土,隨後對準這間躺滿傷員的病房按下了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