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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聞被牽連,雖然並未牽扯到用黑市技術破壞正常社會秩序的刑事違法之中,但卻着着實實是上了購買作弊答案的名單,被全校公開通報。
只是因為作弊未遂,沒按照退學處理,但被取消考試資格,三門課重修是妥妥的了,而且校方還在考慮對他進一步的處理。
另一方面,他還有個女友,也在此時和他分了手。
大概對於此時的陳一聞來說這算是經歷人生的連續挫敗,他心神憔悴的在校外這個河堤邊上抽悶煙,結果遭遇了意外。
……
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的自己也真是禍不單行,夠倒霉的。
好在,從眼下的記憶中了解到,父母仍然是自己前世熟悉的生父母,雖然這輩子他們從事了不同的事業,生活軌跡有所不同,但確確實實是他們。
父親叫陳家錢,雖然嚴重懷疑這個世界的祖父讓父親取這個名字是不是有「衣食無憂」之類的寓意,但看來大俗大雅的風格,兩個世界都是get到了的。
母親叫秦慧如,為人倒是挺溫和,除了從小到大輔導作業除外,陳一聞身上挨過最多的打,不是陳家錢的鐵拳,而是秦慧如的晾衣架,這點也差不多。
所以情感是一脈相承,那些記憶都真實存在。
陳一聞只覺得心頭大幸落了地。
父母尚在,一切兼安。
他無暇思索這是否是某種無法解釋的量子超弦現象,但他清楚的知道,就在剛才,上帝擲了骰子。
他可能才見證且親身經歷了世界最大奇蹟,但卻無法與外人訴說。
與眼下的這一切相比,什麼掛科啊,重修啊,作弊被通報啊,失戀啊……
都是沾染在身上的灰塵。
人抖抖灰塵,就可以繼續前行。
……
拍拍屁股,陳一聞起來準備往學校走。
他現在一身的邋遢,總該回去換身衣服,忽的看到河堤對岸那邊,已經里三圈外三圈的攢了無數的腦袋,想來是為此間發生的動靜圍過來的。
片刻之後,陳一聞看到那邊有熟悉的面孔張大了嘴巴。
那人好像認識,一個班的,似乎叫做趙鑫,看到陳一聞起身,那貨轉身就跑了,衝到了校門口,對正出校門的一些同班的人喊道,「臥槽!陳一聞這煞筆剛剛想不開跳河去了!」
「……」
一群人紛紛掏出手機,劈啪啪啪打字群發不說,遇到人了還奔走相告。
「……」
於是他陳一聞失戀作弊通報飽受打擊,跳河未遂又灰溜溜回學校的新聞,迅速口口相傳。
……
陳一聞進了寢室,寢室內一干人見了鬼一樣把他給瞪着,旁邊玩遊戲的死黨劉昱跳了起來,拿出手機指了指屏幕,「都在說你想不開跳河了。咱們班上的群都要爆了,你特麼沒事吧?你成大新聞了!」
看着這個世界寢室里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室友,陳一聞搖了搖頭,說了句「我去洗個澡」,拿了換洗衣服,進了四人間寢室的洗漱間沖了個熱水澡。
室友三人看着陳一聞淡定的神色,從容的行為,聽着他走進洗漱間裏不一會嘩啦啦的水聲,面面相覷。
個子高大的卓俊開口道,「陳一聞這是怎麼了?覺不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中分頭的胡利京翹了翹蘭花指道,「我看一些書里說,人這輩子都要經歷一次大徹大悟,陳一聞跳河自殺未遂,等於是重獲新生,經歷過死亡的人,看問題的方式方法都會不一樣,會覺得這個世界煥然一新!一定是這樣!」
劉昱道,「按理說他不像是會跳河的人……但誰知道呢,問世間情為何物啊……希望他這次能從沈玥陰影下走出來吧!」
陳一聞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出來,有人來到寢室噔噔噔敲了下門,帶了個話,「陳一聞,輔導員秦文權讓你去辦公室!」
秦文權,是兩個輔導員之一,陳一聞回憶了一下,知道對這個輔導員沒什麼好印象,擦乾了頭髮,和小心翼翼觀察陪聊的室友三人擺擺手,說,「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