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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田仰專程來找劉永錫的真正目的。
現在淮揚之間儘是高傑、黃得功、劉澤清、劉良佐這樣的驕兵悍將,而且史可法設立江北四鎮的提議令這些驕兵悍將無法無天的所作所為直接合化法。
江北四鎮本來就不把朝廷放在眼裏,現在史可法、呂大器又給了他們等同於晚唐藩鎮的權力,「所屬兵馬錢糧皆聽其自行征取」,而田仰身為淮揚巡撫可以說是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要借用誠意伯府與京口鎮的力量來牽制江北四鎮。
雖然誠意伯府與京口鎮實力有限而且水師還佔了一半,但這在田仰眼中就成了極大優點,而劉永錫也給出了非常明確的答覆:「田撫台到了淮安以後不要把這些驕兵悍將放在眼裏,誰敢不服田撫台我們就打誰,我們又不是沒跟劉澤清交過手!」
田仰非常欣慰地說道:「賢侄跟劉澤清交過手?」
劉永錫笑了笑,朝着瑾兒使了個眼色,瑾兒已經明白劉永錫的意思:「當初張娘娘南渡之時,劉澤清麾下第一員大將馬化豹率近千流賊來襲聖駕,結果娘娘與誠意伯親自上陣,將士們士氣如虹,一舉擊破馬化豹所部俘虜數百人。」
瑾兒說的雖然與事實真相相去不遠,但她並沒說邢夫人與邢勝平部都參加了臨清之戰,但這也讓田仰對於這次淮揚之行充滿了信心:「賢侄,聽說你最近為京口鎮的錢糧着急上火,這事包在我身上就行!」
現在劉永錫最頭痛的就是錢糧問題,他自然是對田仰千恩萬感,而田仰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反正有我們京口鎮在,撫台在淮安可以安枕無憂了!」
但是剛送走了田仰之後,瑾兒卻有了疑問:「我們難道要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田撫台身上?雖然田撫台也是貴州人,但是馬士英未必會支持撫台接濟我們錢糧!」
劉永錫問了一個非常好的問題:「田撫台手上有了錢糧,是首先用在自己親領的撫標上,還是用來接濟我們京口鎮?」
這麼一說瑾兒就反應過來:「自然是用在他親領的撫標上,但是他撫標未能成軍之前,我們京口鎮應當有一段時間的好日子!」
但劉永錫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哪有什麼好日子?前兩天瑾兒你整理的京報上可是有着真正的晴天霹靂,你這麼能幹居然都沒注意到!」
這幾天劉永錫是越來越覺得瑾兒特別能幹了,雖然瑾兒只是幫他整理文書,但是有了瑾兒幫助以後效率就完全不一樣,劉永錫覺得所有文書都變得井井有條而且瑾兒還按照自己的意圖進行了初步整理與分析。
但瑾兒並不明白劉永錫說的是什麼事情:「有什麼晴天霹靂嗎?我覺得現在京城雖然鬥來鬥去,但大家至少維持着表面的一團和氣,咱們應該還有一兩個月的好日子!」
斗而未破是當下南京局面的最佳刻畫,但是劉永錫卻是非常明確地指出什麼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靂:「就是被你壓在最下面的那份京報,魏國公推薦原任南京兵部尚書熊明遇起復的那一份!」
瑾兒覺得這份關於魏國公徐弘基推薦熊明遇起復的奏報根本無關緊要:「這算什麼晴天霹靂?現在吏部不是掌握在東林手裏嗎?」
熊明遇是前任南京兵部尚書,真正的東林大佬,只是劉永錫還沒說出問題在什麼地方,瑾兒已經明白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東林內部的整合出問題?所以才要魏國公上奏推薦熊明遇起復!」
熊明遇這麼一位東林大佬卻需要一位勛貴來推薦起復,這本來就是非常詭秘的一件事,但劉永錫說得還要嚴重一些:「這就是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勛臣薦文臣的先例一開,恐怕局面就不是東林所能控制的!」
鑑於有田仰的先例在前,瑾兒覺得劉永錫的預測多半能猜中。
但是她還是沒認識到這件事背後的問題到底有多嚴重,但是當第二天勛臣們與吏部尚書張慎言在朝堂上大打出手的消息第一時間從南京傳來,瑾兒才發現劉永錫的預言又不可思議地瞎貓撞到了死耗子,而這個南都小朝廷似乎是個根本扶不起的阿斗。
說起來勛臣們在朝堂上與吏部尚書張慎言大打出手這件事跟劉永錫與京口鎮還有着很密切的關係,因為領頭的勛臣不是別人,就是誠意伯劉孔昭。
但這件事的問題在於幾乎勛臣都捲入進去,而且他們都支持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