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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僅暗自好笑,這麼幼稚的藉口能夠成為理由?我要是信了你這個邪,那真心是白在官場混了這些年。
他很是淡定地回答道:「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乍一聽好像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這是準備放棄,但實際上這不過是個開始,因為官場高手從不會正面否定自己的上級,哪怕對方的決策一聽就是傻逼透頂的那種也不行。
無論何時你都得先承認對方「說得對」、「有道理」,然後再話鋒一轉陳述你自己的「正確」意見。
這才是正確的套路領導的程序,否則,你一開口就否定人家,接下來人家肯定不高興,認為你站在他的對立面,自然聽不進去你的意見了。
「不過我覺得還是有辦法解決的,討論的範圍不應該太大,最好只讓相關有決策權的人知道就好,比如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別多諾斯采夫伯爵,召集他們來商議這件事就足夠了。至於執行的問題,如果上面二位都一致同意,由他們負責指揮協調也就不成問題了。」
亞歷山大二世想了想,覺得也確實是這麼回事。這件事知道的人確實沒必要那麼多,有多爾戈魯基公爵和波別多諾斯采夫伯爵幫着拾漏補遺也就夠了。如果他們也同意,自然地由他們負責協調指揮也是天經地義。
亞歷山大二世剛想要同意,忽然又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似乎很是糾結。
對此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一點兒都不意外,他早就算準了亞歷山大二世一定會停住,因為這個建議看上去合理但是卻存在一個很要命的漏洞。
那就是和烏瓦羅夫伯爵相關的事兒暫時不宜讓波別多諾斯采夫知道。
你想想看,之前亞歷山大二世和多爾戈魯基公爵背着波別多諾斯采夫可是做了很多的小動作。目的就是獨吞烏瓦羅夫伯爵的政治遺產。
而現在一旦公開要解決掉烏瓦羅夫伯爵,那麼必然有些事情就瞞不住,如此一來亞歷山大二世就會非常尷尬。
而且退一步說,亞歷山大二世雖然已經接受了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建議準備對巴里亞京斯基和波別多諾斯采夫一碗水端平。但是這東西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亞歷山大二世想要立刻就扭轉這種想法肯定還是比較困難的,他或多或少都會還是偏向於巴里亞京斯基公爵多一點。如此一來如果波別多諾斯采夫知道了這件事,怎麼樣多爾戈魯基公爵都搶不贏他,自然地巴里亞京斯基公爵就會吃虧。
如此一來亞歷山大二世肯定會遲疑,出於種種顧慮他就不可能找波別多諾斯采夫商量這個事兒。
可是如果不找他的話,僅僅找一個多爾戈魯基公爵能有什麼意思?這一位各方面的能力都差一大截,而且單獨他一個人能夠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這麼說吧,如果只找多爾戈魯基公爵一個人那根本毫無意義,壓根就起不到集思廣益的效果。還不如乾脆就他一個人乾綱獨斷算了!
一時間亞歷山大二世很是猶豫,有點拿不定主意了,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也絲毫沒有出聲的意思,就那麼靜靜地等着。
是的,他算準了亞歷山大二世最後肯定會選擇乾綱獨斷,因為站在他的立場上這似乎是最合理的選擇。
果不其然,好一會兒之後亞歷山大二世終於開口了:「伯爵,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還是高度保密為好,嗯……就這麼定了,徹底解決烏瓦羅夫伯爵遺留的問題!」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雖然之前他已經有很大把握知道亞歷山大二世會這麼選,但有把握和實際達成目的並不是一回事,只有當靴子落地之後他才會徹底放心。
當然現在也不能算靴子完全落地了,只有烏瓦羅夫伯爵被解決掉之後他才會真正安心,在此之前不管看上去形勢多麼好他都不會掉以輕心。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點了點頭,回答道:「陛下,既然您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就只能一往無前的走下去了,因為此事牽連深大,如果有絲毫動搖都可能導致功虧一簣,所以我必須再次向您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