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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二世沉默了,因為該怎麼處理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除了幹掉烏瓦羅夫伯爵還能有其他辦法?
反正他想破頭也想不出第二種辦法。可是如果真的要幹掉烏瓦羅夫伯爵他又下不了這個決心。
倒不是他憐惜烏瓦羅夫伯爵為國家效忠了這麼多年,覺得他功勞突出,就這麼一下噶掉有點太不近人情,影響他作為皇帝的風評。
這方面的顧慮不能說完全沒有,但確實不佔主要。他更多的是擔心幹掉烏瓦羅夫伯爵之後會不會引起保守派內部的大混亂。
畢竟不管怎麼說烏瓦羅夫伯爵都在保守派中具有非凡的影響力,哪怕他過氣了可是懷念他的人還是不少。
一旦幹掉了他,那些暗中懷念他的人會不會爆發不滿很難說。尤其是考慮到現在保守派和改革派交鋒被打得步步後退的情況下,此時突然解決烏瓦羅夫伯爵會不會被認為是他再次向改革派低頭,是他全面倒向改革派的一種標誌。
一旦產生了這樣的誤解,後果將十分嚴重。很有可能那些極端保守派會感覺壓力山大,會不會覺得再也沒有生存空間了?
一旦他們被別有用心的野心家利用造反了怎麼辦?
這可不是杞人憂天,你看看當年十二月當人突然就鬧了那一傢伙,他們的行為其實具有典型俄羅斯民族特徵——缺乏戰略定力,過於衝動不計後果。
真要搞成了這個樣子亞歷山大二世那真心是啞巴吃黃連啊!
總而言之,他極度地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根本就不願意冒險。
對於他的顧慮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道:「陛下,這種情況可能發生嗎?當然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嗎?我覺得很小!」
不等亞歷山大二世說話他繼續解釋道:「如果是先帝時代的烏瓦羅夫伯爵,他確實有這種影響力,他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攪亂朝堂……但是今天他已經基本喪失這種能力了……試問一下如果他還具備這種能力,以他的性格以他的野心會那麼簡單的被您打發回家嗎?」
亞歷山大二世想了想,確實沒有錯,當初他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攆走了烏瓦羅夫伯爵,這在尼古拉一世時代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為什麼他這麼容易就被打發了呢?
以前他以為是皇帝的權威,但經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提醒,他覺得更重要的還是烏瓦羅夫伯爵本身權勢的衰退。
他被消耗了太多勢力,已經無力掀起什麼風浪了。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一時間亞歷山大二世有些躍躍欲試,不過他並沒有下定決心。畢竟徹底解決掉烏瓦羅夫伯爵可不是小事,絕不能一時腦子發熱就拍屁股做決策。
至少也得再找幾個人問問情況幫忙分析分析才是!
就在他準備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說自己會着重考慮的時候,伯爵又說話了:「陛下,如果您要解決烏瓦羅夫伯爵的問題,拿我有一個最重要的建議要提醒您:最好不要跟太多人提起這件事,不僅僅因為這件事關係甚大,有無數的人會眼饞這塊蛋糕,會設法為自身牟利……更重要的是以烏瓦羅夫伯爵的影響力,很難說一定能夠保守秘密……一旦泄密將會發生什麼,那真的很難說!」
亞歷山大二世愣住了,仔細揣摩了好一陣子後,覺得這番提醒很有道理。你看看僅僅是烏瓦羅夫伯爵病危的消息就能牽動無數人心,讓包括多爾戈魯基公爵在內的不少人都怦然心動悍然出手。
要是他要除掉烏瓦羅夫伯爵的消息傳出去了,可想而知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會傾巢而出,那種群魔亂舞百鬼夜行的場景光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慄好不好。
更何況確實也不能排除有人會通風報信,以烏瓦羅夫伯爵的能耐和詭計多端,天知道他會不會狗急跳牆垂死掙扎。
那樣一來真的就會演變成硬碰硬,會徹底地撕裂保守派!
亞歷山大二世頓時坐蠟了,不和其他心腹商量他心中沒底,而商量吧又可能壞事,這事兒還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