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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崢咯咯冷笑,「大哥,你忘了我們曾經的兄弟情了嗎?」
黃九斤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
吳崢冷笑連連,「是你手把手教我金剛拳,教我用槍,教我規矩,是你三次救了我的命。」
吳崢一把撕碎身上的衣服,露出岩石般壯實的肌肉,「這裏,在南非執行任務的時候,是我替你擋了一槍,還有這裏,金三角斬首行動,我擔心你陷入敵營出不來,孤身返回,一顆火箭彈在我附近爆炸,差點卸掉我一條胳膊。大哥,你我曾是性命相交,可以把後背託付給彼此的好兄弟啊。」
黃九斤依然沒有說話,回答他的只有加快的腳步和潮水奔襲般的恢宏氣勢。
吳崢憤怒道,「你曾說過,我是你最好的兄弟,永遠是你的小崢。」
黃九斤沒有理他,迎接他的只有暴風驟雨般的氣勢。
吳崢一聲怒吼,拔腿衝鋒,身上的氣勢暴虐,一如十多年前沖向敵人,不同的是這一次沖向了大哥。
兩具充滿野性的身軀野蠻地撞在一起,大地震顫,鳥雀驚飛。
身體與身體相撞,拳頭與拳頭對轟。到了這個境界的外家武道,任何花哨的技巧都失去了意義,拳頭是矛,身體是盾,就看是矛先破開盾,還是盾先折斷矛。
兩具身體分開,再撞擊,再分開,拳頭打在彼此的身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吶喊,都在興奮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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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公路上,一輛破舊二手桑塔納里,黃冕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夾着煙,方向盤在晃動,香煙上冒着的白煙在顫抖。
螞蟻睜着黃豆大的眼睛,淡淡道:「不用緊張,黃九斤不是魯莽的人,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黃冕呵斥道:「你哪知眼睛看見我緊張了。」
螞蟻瞥了眼黃冕的手,「男人就是這樣,活要面子死受罪。當老子的緊張兒子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黃冕轉頭看向一臉深沉的螞蟻,「你小子腦袋被門夾了吧。」
螞蟻淡淡道:「人都會成長,或許因為一件事,或許因為一個人。」
黃冕張了張嘴,自從那位女護士死了之後,這小子像被奪舍了一樣,完全變了個人。
「大丈夫何患無妻,為了個女人磨磨唧唧,煩不煩。」
「你不懂。」螞蟻望向車窗外,「你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永遠不知道女人的好。」
黃冕虎目圓瞪,抬起手,「信不信老子削你。」
螞蟻昂起頭,一副老子不怕你的表情。
黃冕尷尬地舉着手,打有些覺得不合適,不打又覺得臉上掛不住。
螞蟻直視黃冕的虎目,「看吧,你這人這輩子就是活得擰巴,明明心裏知道自己沒理,卻死要面子硬撐。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乾脆的放下手,遵從自己的內心有那麼難嗎?」
「啪!」清脆的耳光在螞蟻臉上響起,黃冕揮開老拳就是一頓暴打。
「豬鼻子插大蔥裝大象,跟老子玩兒哲學裝深沉,老子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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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里,陸山民望着山下,眉頭緊皺。哪怕這麼遠的距離,也能感應到那兩股攝人心魄的滔天氣勢。
納蘭子建安慰道:「不用擔心,黃九斤何許人也,不論是武力和智商都在你之上,吃不了虧的。」
陸山民鄙夷的看了眼納蘭子建,他擔心的不是黃九斤的安危,從小到大,黃九斤在他的心目中都是戰無不勝的無敵大將軍,無論遇到多大的危機,他都毫無道理相信他能夠戰而勝之。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大黑頭,在他那鐵塔般的身軀之內,其實有着一顆柔軟細膩的心,他雖然兇猛如虎狼,但也曾救治過不少幼小的野獸,他會因小時候得到過母親的關愛而銘記終生,會因為母親的死與黃冕有關而痛苦煎熬,以至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