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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野冷冷地盯着陸山民,「老先生已經不在了,夏冰也不在了,韓老今晚估計也難以活下去,參與當年事情的人差不多都已離開人世,你母親的仇也算是報了。」
納蘭子建擺了擺手,「囉囉嗦嗦像個娘們兒,趕緊走。」
苗野走後,納蘭子建戲謔道:「表妹夫啊,你這還是沒長進啊,經歷過這麼多事,在關鍵問題上還是扭扭捏捏,這樣可不好啊。」
陸山民半眯着眼盯着納蘭子建,「你一點都不怕?」
納蘭子建哈哈一笑,「為什麼要怕,你連一個嬰兒都不忍心殺,更何況咱倆的關係。」
陸山民冷笑一聲,「你這話讓我覺得很可怕,讓我忍不住想殺了你。」
納蘭子建嘆了口氣,一臉幽怨地說道:「表妹夫啊,你難道還看不出我的苦心嗎,該死的都已經死了,最後一個韓詞我也替你除掉了,有些事情該放下了。」
陸山民雙手交叉,十指輕輕敲動,「韓詞恐怕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而死,你這個人還真是可怕到了極致。」
納蘭子建唉了一聲,「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也應該謝幕了。接下來的時代是屬於我們的時代。」
說着,納蘭子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陸山民,「屬於你和我的。」
陸山民淡淡一笑,「你是在向我示好?」
納蘭子建哈哈一笑,摟着陸山民的肩膀,「表妹夫,先不說你和梓萱的關係,單單是小妮子這層關係在,我們都不應該成為敵人。」
陸山民笑了笑,「是嗎?那你為什麼殺死方遠山,在東北為什麼要置海東青於死地?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孩子?」
納蘭子建拍了拍陸山民的肩膀,「表妹夫啊,你好健忘啊,類似的問題你不止一次問過。還記得以前你問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是怎麼回答你的嗎?」
陸山民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我要是告訴你梓萱沒死呢?」
陸山民瞳孔猛地放大,呼吸驟然加速,但很快又警惕地平靜下來,面對納蘭子建這種人心把控到極致的妖孽,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都必須保持情緒不受干擾,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牽着鼻子走,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用血總結出來的教訓。
納蘭子建笑道:「不信沒關係,早晚你會知道我沒有騙你。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再回答你一次,殺方遠山和偷孩子是為了破壞你和曾雅倩的感情,東北那檔子事也一樣,我的表妹夫怎麼能落入別的女人手裏。目的嘛,我再明確說一遍,我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我的表妹,梓萱的幸福。」
「荒謬。」陸山民不可置信地盯着納蘭子建的桃花眼,那雙好看的眼睛清澈明亮,與小妮子很像,完全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
納蘭子建得意地笑道:「表妹夫,我倆認識這麼多年,你難道沒看出我本身就是個荒謬的人嗎?」
「孩子在哪裏?」陸山民質問道。
納蘭子建翹起二郎腿,笑道:「我要是現在就把孩子交給你,你要殺我該怎麼辦?」
不等陸山民說話,納蘭子建繼續說道:「你答應不殺我也沒用,海大小姐可不一定聽你的話,她看我的眼神,隔着墨鏡都透着股濃濃的殺意,我總得有張護身符防身吧。」
「不過你放心,孩子好得很,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陸山民冷冷道:「別忘了,你的父母還在馬嘴村。」
納蘭子建得意地嘿嘿笑道:「我這一生下過無數舉重若輕的棋,最得意的一手就是困住小妮子。」
說着,納蘭子建嘆了口氣,「這丫頭啊,從小就聰明伶俐,在你們村子又養成了比我還古怪的性格,真是讓我頭疼了很久。」
陸山民淡淡道:「你就不怕她殺了納蘭振海和朱春華。」
納蘭子建臉上毫無擔憂,反而笑道:「表妹夫,你低估了我對小妮子的了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