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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地吐出一口長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後,唐英用右手狠狠抓起剛剛插下的節旗,使出全身力氣舞動地同時,胸腹間似有一把火衝到了喉嚨,沒有半分克制,隨着烈烈舞動的旗。他開始奮然狂呼,所有的疲累,傷痛,恐懼,絕望都在這聲狂呼中噴薄而出。
血紅的旗,血紅的人,隨着唐英的嘯叫,先是拼命馳援的中軍親衛,再到隨後趕來的洪帆所部,最後到整個前部,中軍,所有的漢軍將士都隨着那面烈烈舞動地節旗放聲歡呼,這歡呼聲如同山崩海嘯,似乎整個殺場都被震的顫動不已。
「殺,殺,殺!」,隨着前軍主將蘇傑長槍揮處,前門漫天的歡呼變為急促的短音。每一聲「殺」字出口,前門的陣線就向前推進一步,與此同時,左、右、後三門的喊殺聲復又轟然響起,在這滔天而起的士氣面前,士氣已泄的匈奴騎兵咬牙猛攻兩個時辰打下的陣線再難穩固,一步步不斷後退,這次攻戰他們敗了。
「唐兄弟……看……快看」,發泄過後漸漸平靜下來的唐英順着湯仇那顫抖聲音所引示的方向看去,就見坡地後面的地平線上正冉冉升起一面新的大旗,隨着軍旗越升越高,「安遠守備梁」五個黑體大字也逐漸清晰,在這面越升越高的大旗下,是一列列整齊的步卒。今天,在戰事將半的時刻,梁山所率領的中軍主力終於到了前線。
(守備:官名。明鎮守邊防的軍官,位次於游擊將軍,無品級,無定員,因事增置,統兵戍守。時南京亦設一人,以公、侯、伯充任;協同守備一人,以侯、伯、都督充任,掌南京防守事務,管理南京地區各衛所。參見「南京守備」條。清綠營兵統兵官中亦設,秩正五品,次於都司,分領營兵,掌營務糧餉。漕運總督所轄各衛分設守備,統率運糧軍領運漕糧稱衛守備。四川、雲南等省土司中有土守備。清末北洋海軍亦置。)
清秀靈活,眼大眸明、頭高頸昂、耳小靈敏、四肢強健,步履穩健,全身披着閃光的白霜的細毛,恍若天邊飄來的一朵白雲雪。正是梁山的愛騎踏雪。再看那馬上之人,頭戴捲雲銀盔,披掛虎面饕餮繡紋鎖子甲,身穿猩猩血染戰袍,袍上斑斑明絲印紋。腰系獅蠻鑲玉帶,腳蹬軟底抹墨靴,左邊袋中插着硬弓,右面壺中攢着利箭。挺立於漢軍大旗之下,當真是顯眼。手中握有三尖兩刃刀,九尺八寸烏柄亮首,倒轉兵刃梁山躍馬而出,「殺啊……」。卻是調遣洪帆四人後,心中搔癢難耐,索性率中軍主力尾隨而來,一為解解手饞,二是逼匈奴撤軍。
果然,匈奴本陣發出陣陣嗚角聲,萬餘攻營的匈奴鐵騎徐徐而退。昆渾作為統軍大將,自然不是不知進退之人,看到漢軍主力趕至前門就已知曉此次攻營徹底敗了。人數相當,士氣已泄的匈奴鐵騎在仰攻中,絕不是佔有地利漢軍對手。與其耗下去,拼個兩敗俱傷,還不如先撤下來再做打算,反正漢軍弩箭將盡,已是沒牙的老虎了。
這算是匈奴人的第一次進攻,作為重中之重的前門因為昨天防禦工事被毀大半今日一戰便折了近半,戰後清點還不足三百人。看着滿身鮮血,戰甲零落的蘇傑三人,梁山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中的情感實在是無語言表,拍着他們的肩膀說道:「矯情的話我就不說了,弟兄們都看在眼裏了,我把洪帆留下,你們一定要守到申時(下午五點)。」拉過一旁的洪帆,五雙剛強有力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前門坡地上前軍的漢軍大旗,抖如破篩。
衛玉(蘇傑前部右鋒將)望着門外匈奴的連綿大營,狠恨打了了噴嚏。頓時被污血塞澀的口鼻舒服了多,毫無風度扯開扣節。甩下悶濕的頭盔,任其叮叮噹噹的石面上跳動,親隨(在部下中挑的)手腳利落地揀起來。一**在已經被乾的血水浸澤成醬色殘斷地拒馬上,倦殆疲憊的,任由同樣血色滿面地親隨將身上新插了幾支的羽箭,直接挑拔出來,不由一陣的齜牙咧嘴。
這營外的匈奴騎兵不愧是稚子斜的精銳,個個都是久習戰邊的老油子,戰技嫻熟而老到刁鑽,拼殺起來是殺慣了人,發自骨子的狠不要命,在奔滾如潮的攻勢中,自發散做三五成群地小隊,後面射箭前面舉刀,相互交替掩護下,如水銀見隙蝗附而攻,甚至有死悍的可以頂着上前直到大營,一氣抵近前門對射,絲毫不顧及近在咫尺的漢軍和那狙擊小組的精準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