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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
昨天晚上,他跟我戀愛了!
葉知微想這樣回答秋亦夏。
但最終,理智遏制了衝動。
現在,她是有上帝視角的人。
學姐的話,她聽完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上帝何必跟心懷叵測的人置氣?
秋亦夏見葉知微沒有反應,輕聲問:「微微,我的話嚇到你了嗎?」
葉知微淡淡地搖頭,「學姐,一諾哥哥跟我說過,我知道你們交往過。」
秋亦夏無法掩飾意外,「一諾跟你說過?」
葉知微從容又坦然,「他親口跟我說的。」
秋亦夏迅速調整好情緒,飛速思索起來——
蘇一諾對身邊最親密的人,也不曾提起他們交往過。
他對微微破例,應該是特意告訴微微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坦白他的感情經歷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微微也曾向她坦白,她喜歡一諾。
所以,微微跟一諾,是雙向奔赴。
她不需要打聽了,她現在就能推斷出——葉知微跟蘇一諾距離在一起,只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而她跟蘇一諾複合的機會渺渺茫茫。
秋亦夏原本打算,坦白之後再旁敲側擊,確定一下微微跟一諾走到哪步了,最後再不動聲色地讓微微放棄。
計劃剛開始,就宣告失敗。
她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打擊了。
「學姐,」葉知微直接問,「你只是要跟我說這個嗎?」
秋亦夏回過神,公式化地笑了笑,「微微,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自從你跟我說,你喜歡一諾,我就挺糾結的,怕你知道我們交往過,你會為難」
「不會。」葉知微笑容明亮,聲音坦然又有力,「學姐,我喜歡的不是過去的一諾哥哥,是現在以及未來的他。所以,我接受他過去所有的經歷。」
這兩句話,堵住了秋亦夏後面所有的話。
秋亦夏原本靠着高腳桌,看起來像個大姐姐。
這會兒她站直了,姿態隱隱顯出強勢和凌厲:「微微,怎麼辦?沒想到我們同專業,工作上沒有競爭,反倒是在感情上成了對手。」
葉知微淡定地迎着秋亦夏的目光,「學姐,我不介意。」
「那我們,」秋亦夏笑着,攻勢十足,「各憑本事?」
葉知微頷首,看起來柔弱無害,實際上力量磅礴。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走出茶水間。
秋亦夏氣場強大,完全是職場女強人的模板。
葉知微看不出強勢,但她有一種柔軟、卻堅不可摧的力量。
所以兩個人,沒有誰存在壓倒性的優勢。
大家只看得出來,她們隱隱存在對抗性。
葉知微剛回到工位,魏琮就給她送來一大疊資料,慢悠悠地問:「怎麼不繼續跟你學姐相親相愛了?」
「魏律,噓!」葉知微盯着魏琮給他洗腦,「你不是一個八卦的人。」
魏琮不吃這套,「心情不錯嘛!難道你是跟一諾哥哥相親相愛了?」
要保密,不能泄露!
葉知微強行控制自己的反應,涼涼地看了魏琮一眼,但也憋紅了臉。
魏琮一時無法判斷,一邊喃喃着「蘇一諾行不行啊」,一邊回辦公室。
下午,警方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他們蹲守不到的人,已經帶到了警察局。
魏琮帶着葉知微去會見。
蘇一諾提供的資料顯示,死者長期騷擾女孩,女孩的父親去過死者家裏無數次,想討個公道,卻反被嘲笑。
這些事,村裏的居民都知道,還有人看到過死者趁父親出門,翻牆進去騷擾女孩。
女孩的父親報過警,但沒有證據。
他希望看到過的人,能為他作證。
但是,村里家家戶戶都種植果樹,死者家裏是收購商,一旦站在女孩一家那邊,到了果樹收成的時候,他們的果子有爛在樹上的風險。
沒有一個人敢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