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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寧忘了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窩蟻 www.yiwoyi.com
下意識的掃了眼床邊,只有阿光坐在沙發上,失望一點一點的從心底滲出來。
不過也對,昨天穆司爵可以就那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今天怎麼可能會來?
「佑寧姐,你終於醒了!」阿光高高興興的跑過來,「醫生剛才來看過你,說你額頭上的傷口癒合了。不過……不過……」
「不過會留疤。」許佑寧雲淡風輕的替阿光把話說完,「我早就知道了,沒事。」
「醫生說傷口太深了,不動手術的話,疤痕很難自己淡化。」阿光抓了抓後腦勺,「女孩子不都愛美嘛?佑寧姐,你真的覺得沒事嗎?」
「……」
臉上留一道醜陋的疤痕,會有哪個女孩真的覺得沒事呢?
不過許佑寧很機智啊,她想她的傷疤是因為穆司爵而留下的,穆司爵耶,她喜歡的人來噠!沒什麼好介意的!
她肯定的點頭:「反正對我目前的生活沒有影響,哪天覺得無法接受了,再動個手術把它做掉就好了。不過,傷疤又不是留在你的臉上,你幹嘛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阿光就像一個被窺透秘密的小男孩,腆然笑了笑:「我……我只是在想,七哥會不會幫你想辦法?」
穆司爵?
許佑寧不受控制的想起穆司爵漠然的表情、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腿上的傷口突然隱隱作痛。
她強迫自己揚起唇角:「這點小事……,七哥那麼忙,他不會注意到的。」
連她耗盡勇氣的表白都可以無視,她額角上那點傷疤,對穆司爵來說還沒有他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影響大吧?
晚上,阿光走後,許佑寧拿鏡子照了一下自己。
這一個多星期她吃好喝好,臉色被養得白裏透紅,整個人看起來都賞心悅目了幾分,額角上的那道傷疤,就像一件精緻瓷器上的裂縫,將那份素美硬生生的劈開,大肆破壞所有的美感。
許佑寧撥了撥頭髮,黑綢緞一樣的長髮堪堪遮住傷疤,像塵封一段傷心的往事。
她自欺欺人的想,以後只要不掀開和穆司爵朝夕相處的這段記憶,她就可以像無視這個傷疤一樣,漸漸將這些歲月遺忘在時間的長河裏。
許佑寧沒了期待,穆司爵也果真沒再來過醫院。許佑寧專心養傷,不向任何人打聽穆司爵的消息,偶爾阿光跟她提起穆司爵的時候,她也會巧妙的轉移開話題。
那天晚上穆司爵的反應已經告訴她答案了,她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還不如早早就斬斷情根,讓自己解脫。
至於以後,等以後來了再做打算吧。
蘇簡安調養了幾天,狀態也漸漸好轉了,沒事的時候許佑寧喜歡跑去找她,兩人聊聊天逛逛醫院的花園,一天過得飛快。
這天下午,蘇簡安打來電話讓許佑寧到花園去,說是陸薄言讓人送了下午茶過來。
純正的英式下午茶,精美的甜點擺在白瓷點心架上,色澤明亮的伯爵紅茶冒着熱氣,在午後陽光的籠罩下,哪怕這裏是醫院,也絲毫不影響下午茶的悠閒。
阿光推着許佑寧下來的時候,蘇簡安已經坐在遮陽傘下了,職業本能使許佑寧注意到了蘇簡安之外的一男一|女,他們都穿着輕便的休閒裝,看起來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但是,他們在戒備——許佑寧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女孩負責近距離保護蘇簡安,男人負責警戒四周圍的環境,從他們的氣場和從容的舉止中可以看出,都是行動經驗非常豐富的高手。說出他們的名字,她也許耳熟能詳。
許佑寧突然想起來,康瑞城想讓她對蘇簡安下手。
呵,就算她願意,恐怕她還沒近蘇簡安的身,就先被一槍崩掉了。
「阿光,你在四周圍逛逛,或者回病房去吧。」
許佑寧自己推着輪椅過去,近身保護蘇簡安的女孩迅速打量了她一遍,她表現出一絲不適應。
「薄言安排過來的人。」蘇簡安解釋道,「他們的業本能的反應,不是針對你。」
「理解。」許佑寧笑了笑,「跟着穆司爵這麼久,我不止一次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