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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屏住呼吸,腳步放輕。
看了幾次,沒有看錯。
手機發出的亮光全都聚集在那一處,薄紗般的窗簾里,透着好似一雙方口紅鞋。
此時不知哪裏的冷風一吹,薄紗窗簾輕起半截白花花的腳背外露,但只有腳,沒有腿,甚至腳脖也沒有。
我嚇得立馬後退,回頭尋找秦硯的身影,可是他人呢?
客廳內依舊黑漆,薄紗後的那雙鞋似乎總有種蠢蠢欲動。
突然,半張臉倒掛於腳面,呲牙笑靨,沒有黑眼仁,像魚肚白。
「秦…秦硯!」
我立馬轉身朝樓上跑,也不管開燈不開燈了,更不敢向後看,但耳邊清楚的聽到有腳步的聲音,且腳步很急,似乎在追趕着自己?
黑燈瞎火的,我一時看不清樓梯,一腳沒踩實,膝蓋跪倒在樓梯台階上,整個身子歪斜。
側着臉看着身後一眼,那雙紅鞋子腳居然緊挨着我的腳跟。
「走開,什麼東西,秦硯,秦硯!」
我看那一眼,心裏着實嚇出一身冷汗,可只看到那雙鞋,那張臉呢?
大喊着秦硯,可他不知道哪裏去了,我這麼大的聲音,他不可能聽不到。
擺脫不了,那雙鞋子裏的腳背慢慢凸顯,似乎是想鑽到我的鞋裏似得……
我承認自己此時很害怕,眼淚嘩嘩的流,這種東西只有自己遇到的時候才知道,真的會被嚇死。
「去……」
一聲低音,在身後響起。
在我淚眼模糊的時候,親眼看着那雙紅鞋腳被身後的人一腳踢了下去。
紅色的東西本就刺眼,被一踢,立即滾落樓梯下,接着像長了八隻腳的蟲子一般,跑的飛快,但那僅僅是兩隻腳而已。
我還在不知所措中,客廳內的燈亮起。
明燦的水晶燈,耀眼而清冷,每個角落都被照亮,沒有黑暗。
他從身後走到我的身側,半蹲下,面無表情,卻是微微歪着頭看了我一眼。
許是我臉上還掛着剛才因為害怕而不斷湧出的淚珠,他伸手食指湛抹掉,然後在指腹里摩挲着。
眼角冰涼的觸感讓我清醒。
「蕭蕭」
尾音上揚,仿佛被他放在了舌尖呢喃,軟意濃濃。
我控制着皺眉的衝動,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卻聽出他語氣的輕佻?
斜眼看他似乎還打算在拿他那根手指戳向我的臉頰時,我立馬起身,拿衣袖迅速擦拭着眼淚,看着他這麼淡定的樣子,我剛才害怕而叫的那麼大聲,覺得是不是自己矯情了?
「剛才,那…那是什麼?」
因為哭了,所以為哭腔的鼻音。
「我發現你第三個毛病,膽小……」
他答非所問的說了這麼一句,收回手指然後起身,他又冷清的說道,「既然膽小,好奇心就不要那麼大」
話落,我看着他,臉龐缺乏情緒,「那…那你就另外找人……」
他倒是喜歡給人下定義,這麼快就挑出我身上的三個問題,在他看來我這三個儼然成了毛病,他剛才的語氣明顯有了另一層潛意思,就是好奇心害死貓,既然怕死,就不要逞強想着去冒險。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強的人,只是他的語氣聽着讓人不舒服,礙於他…不是人,我只是小小的反駁了一句,既然不滿意我,那他可以另外找他看的上的。
秦硯不搭腔。
過了好一會兒,他竟然笑了,笑的人畜無害,可眉目依然清峻,「你離開我,不見得會快活……」
說完,他直接上樓。
剛才他一閃而過的陰沉,我不是沒有看到,離開他我不會快活?這又是什麼意思…
*
一夜無眠,原因很簡單,我被他緊緊摟在懷裏躺了一夜。
明明我和他鬧矛盾了,他卻說,『我晚上離不開你…』
他的話讓我心再次『砰砰砰』的跳,或許他只是因為自身原因而已,那我心跳個什麼勁兒呢?
我自己也鬱悶了一晚上。
還有就是他的身體,確實很冰,已經不能用冰塊來形容了,因為比那要冰千萬倍,但他還是死死的抱着我,說我身上暖,他的鼻尖一直遊走輕滑在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