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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的恍惚,我竟然慢步走近床邊。
這床……
再一次確定這是我的房間沒錯。
我掀開黑色的絨毯,看着黑毯底下是白色的床單,我手一滯,隨即立馬撤掉整個黑毯,漆白的枕頭掉落在地,發出瓷碰的聲音,在安靜中格外的響。
我低頭看去,明明是綿軟的枕頭,怎麼會發出的聲音?
看着眼前,又是那張白色的床。
在看到這張床,我覺得我簡直要精神分裂了!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我一步步的後退,可轉身,身後只有牆,哪裏還有門?
「這,這不是我家!你…又是你,你是誰!」
我身子靠在牆上,空氣中似乎飄來若有似無的冷氣,還有淡淡的腐臭。
我捂着嘴鼻,但漸漸味道愈加濃烈,我甚至覺得頭腦發脹,很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剛才被我弄亂的床,現在抬眼一看,整齊如初。
只是在床的邊側,黑毯下似乎睡着一個人,遮蓋到頭部,似乎只看到黑色的頭髮。
我瞬間覺得心跳到了嗓子眼,雙手背後,手指用力扣着牆壁,雙腳慢慢挪動,因為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臉,他似乎是背對着我。
我想,他或許就是江奶奶看的那個人……
我慢慢走到一邊後,卻仍然看不到他的臉。
想起了江奶奶說的話,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說我拿了鬼物……
「我,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如…如果你是有什麼冤屈,我我可以幫你……」
以前就聽說一個人若是死了,死在了哪裏,魂就一直在哪裏,有些人是冤死的,就會無法轉世,時間久了,鬼魂開始作怪,說白了,就是要找一個人代替,這樣那些冤死的鬼才能投胎轉世。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聽誰說的,但我每次都能看見這個白床,可床上的人我一次都沒看到他的臉。
難道他是死在這個床上的?可是幹嘛要來找我?!!
床上的人依然那樣睡着,空氣中的腐臭似乎也淡了下去,成了一股冷香。
我不敢過去,然後就蹲下,雙手抱膝,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人。
看着看着,恍惚間,腦袋想受了撞擊,眼前開始出現幻覺,看着我走在一張紅色的地毯上,兩邊的人很多,卻看不清樣貌,卻能聽的到嘈雜的聲音。
紅毯兩邊的人一直來回穿插着,但沒有一個走到紅毯上的,看不清臉,只是在潛意識裏感覺周圍的人都不敢靠的太近。
雙眼朦朧着一片紅色,顯示這裏的喜慶,但是不遠處的兩根白燭,讓我瞳眸緊縮。
我立馬後退,才發現右手被緊握,立馬低頭看去,是一隻白森森的手,和自己緊緊的十指相握,而他穿着墨黑色的西服,個子很高,我只能夠到他的肩膀處。
我努力眯眼想看清楚他的臉,可他只有一個側臉,和手一樣白氣森森,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覺得冰冷無常。
我自己的身子也是被他強拉着,走向白燭的方向。
耳邊聽的越來越清晰詭異瘮人的笑聲,我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看着越來越近的白燭,我微搖着頭,餘光卻瞥見身邊的他,嘴角噙着笑。
我立馬轉過頭看他,可驟然間襲來一股陰冷習風。
白燭的光滅了。
我身體一個哆嗦,只覺得握着自己的那隻手越扣越緊。
「該洞房了……」
詭譎的陰聲,像來自最黑暗恐怖的陰間,陰冷聲緊貼着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