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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妾侍圍繞在秀王妃身邊,百般討好說笑。秀王妃無意間一回頭,發現麗蓉無比乖巧坐在角落,似是在傾聽眾人說話,又似是在發呆。
「這孩子。」秀王妃發自內心的感嘆,真是女大不中留,不過是派李嬤嬤去盧國公府探一探葉啟的口氣,她竟然有耐心在這裏耗,就為了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麗蓉哪裏會繡花了,被秀王妃逼着學了幾天,纖纖玉指刺了好幾個小孔,疼得她眼淚窪窪。可是為了她的三郎,還是發下宏願,要為葉啟做一件袍子。
真不知道,如果葉啟接受她這份情意,她要怎麼完成。
李嬤嬤回來了,臉色不大好。妾侍們慣會察顏觀色,一個個識趣地找了藉口離開,暖閣中只剩下秀王妃母女。
李嬤嬤把小閒的話一轉達,麗蓉馬上坐不住了。
秀王妃蹙起好看的蛾眉,道:「麗蓉,娘親明天約陳夫人去東市逛逛。你去一趟盧國公府,替娘親跟陳夫人說一聲。」
秀王妃與陳氏之間相約,只需使人打聲招呼,從來不下貼子。
麗蓉會意,回房細心裝扮一回,坐了車往盧國公府來。
盧國公府是常來的,門房見了秀王妃標識的馬車,自然不會阻攔,也不用通報,馬車從側門熟門熟路直接到內外院相隔的巷口停下。
明芳通報時,麗蓉已來到暖閣門口。
見葉啟跳起來要走,陳氏橫了他一眼,道:「你又有什麼事。麗蓉來了,你替娘親招待招待。」
大概從十歲那年開始吧?兒子只要一見麗蓉就有事,就算沒事,也成了有事,一下子跑得不見影兒。
葉啟拂拂身上不存在的塵土,道:「周十四病了,兒子得去探探他。」
「周十四病了?」陳氏揚眉道:「前兒不是還來找你玩麼,怎麼一下子就病了?」
母子說話間,麗蓉掀簾而入,低低歡呼一聲,道:「三郎!你怎麼在這兒?」
葉啟苦笑,摸摸鼻子,道:「來了啊?我還有事,先走了。」
麗蓉匆匆向陳氏行了半禮,上前兩步拉住葉啟的衣袖,輕輕搖了搖,撒嬌道:「三郎,好幾天沒見你,天天說忙,在忙什麼嘛。」
葉啟不着痕跡抹開麗蓉的小手,一本正經向陳氏行禮道:「兒子告退。」
當着麗蓉的面,陳氏不好說破,只好擺擺手道:「去吧。」
麗蓉眼睜睜瞧着葉啟飄散然離去,心裏急得不行。
僻靜處,錦香惡狠狠威脅小閒道:「若再對郎君不敬,我對你不客氣!」
小閒笑了,揶諭道:「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
先造謠生事,接着惡言中傷。好吧,就算今天的事是事實,但兩人共事那麼長時間,總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錦香冷笑道:「別以為郎君偏心於你,我就對你沒辦法了。」
郎君不過圖個新鮮,還真以為郎君對你情意深重了。錦香突然撲哧笑出了聲,道:「不知郎君可曾把你收房?」
她有一種看穿世情的優越感,想看小閒從高處跌落,從得寵到失寵,落得個被葉啟如扔破抹布一樣扔掉的下場。
小閒睜着一張妙目,看她一會兒冷笑,一會兒笑得開心,如看一個瘋子。真是可憐,葉啟不喜歡她,她便如此反常了。
剪秋的聲音遠遠傳來,道:「小閒,小閒,你可在這裏?」
小閒被僕婦帶走,剪秋不放心,跟了來。葉啟從暖閣出來便問小閒的去向,剪秋剛好過來探消息,忙到處尋找。看守門戶的僕婦一口咬定小閒沒有外出,有丫鬟看到小閒被錦香叫走,便指了後院的方向。
小閒道:「我走啦,有空過來坐吧。」
錦香望着她施施然離去的背景,一會兒笑得很賤很賤,一會兒咬牙切齒,一個路過的丫鬟看了她足足半柱香,納悶地問:「你怎麼了?」
小閒和剪秋來到暖閣廊下,葉啟早走了。
葉啟為了防備麗蓉糾纏不清,早溜得飛快。
小閒向廊下的丫鬟道了謝,和剪秋剛要離開,麗蓉已向陳氏告了罪,追了出來。
「剪秋,」麗蓉沒見過小閒幾次,印象最深的便是剪秋了,喊了一嗓子後提了裙袂追過來道:「三郎在忙什麼啊。」
兩家已說定親事,明年,她就是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