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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王曾說:當地獄再無一個怨魂之時,才是他離去成佛之日。
不進地獄,不知地府疾苦;不渡三途河,不知牽使者曼珠沙華的良善;不喝孟婆湯,不忘生前過往!不進入彼岸,永遠沒有永生的負擔。
這一切,在瀟木初進地府之時,早已聽那個心愛的女子叮嚀囑咐。
那一年,他在靈魂飛過天山的時候,耳邊聽到她的低噥細語,要他來生記得再尋她。
她告訴他,孟婆湯不可以喝,因為那是忘情水;彼岸不可去,因為那裏沒有轉世輪迴。
她告訴他,她愛三途河邊的曼珠沙華,如果他來生再尋她,記得帶上那株攝人心魂的曼珠沙華;她說...
清嬛,清嬛...
一片溫暖溶進他的心房,他記着她的每一句話,記得來生還要再來找她。
所以,當一次次的走進地獄,他始終記着那一襲淡淡的青荷香;永遠記得,她在他最初靈魂飛過天山的時刻,輕聲告訴着他:若有來生,再來尋她。
懷中輕揣着那株美麗的紅色曼珠沙華,每一次輪迴前,他都將之緊緊地護在懷中,惦念着那個讓他願用一生呵護的女子,一次次重生人間。
世間的百轉千回,每一次的輪迴之苦,他都默默地忍受;只為再見,那個讓他尋找了兩百個輪迴的美麗身影。
這一次,終於被他的誠意所打動的孟婆,主動免了他的孟婆湯,並好心指點:「小伙子,痴情總被痴情累,你這來來回回的幾百年,難道還不放棄嗎?唉,罷了,念你痴誠,我孟婆送你一句話:紅塵痴情總是惱,劍試天下伊人笑;覆國換來傾城貌,不如歸去把槳搖。唉,去吧去吧。」。
說着,孟婆似乎不忍心看他一副俊眉緊鎖深思她這話的瀟木,伸手一推,將他推進輪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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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包子,香噴噴的熱包子,剛出籠的熱包子來啦!嘿,這位小公子,要不要來兩個包子?」京城,繁花似錦,傍晚的街道不比早晨清冷,相反更因為夜的臨近,更顯得人聲鼎沸。
「好,靈兒,拿兩個包子!」一個身材清瘦的俊逸男子身着一襲清爽的月白長衫,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看起來應該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兒。
在他的身後緊跟着一個瘦瘦小小的書童,同樣白白淨淨的,一眼看去機靈得緊。
只是這靈兒,聽起來很女氣!呵,怪不得他長得也像個女娃兒呢。
「哎,您的,拿好!」遞上包子收了銀子,包店老闆看着面前的兩個年輕男子,不由在心裏一番估量。
當看着那衣着錦秀的俊公子竟然像從未上過街似的,當即打開紙包拿起包子邊啃邊逛,讓包店老闆不由嘀咕着微微搖了搖頭。
嘿,若不是見他穿得光鮮,他還定以為這是個餓了幾天沒吃東西的小叫花子呢。
「啊!小心...」
「快閃開!」
「駕,駕!」
突然人群一陣騷動,原來緊密的街道突然空開一個場地,讓正啃着包子的那個年輕公子微微詫異,順着聲音抬頭望去...
「小心,前面的人快閃開,吁!」一個急促又低沉的聲音中,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竟然發狂地使足勁直衝自己撞來。
馬上,一個英氣逼人的年輕男子揚着燙金風袍正急急勒着馬韁,看到立在場中不動的年輕人,不由俊眉緊擰,手中的力道立時加至十層。
一個使力,幾乎將韁繩割破手心,提得馬蹄人立而起,揚起一陣驚天嘶鳴。
「吁!」
「啪!」馬鳴聲伴着一聲響亮的甩鞭聲,正全力勒馬的男子突然眼前一晃,一條銀色的皮鞭竟然直直甩向他的面龐。
俊眉一挑,馬上男子身體忽地後仰,雙腿一蹬馬鞍,衣袍凌空一展,他的手已迅速地抓住那條罪魁禍首的皮鞭;再身子一個翻轉,手一抽,飛身落地的同時將皮鞭狠狠地回抽向那個膽敢襲擊他的男子頭上。
「啊!公...公子!」一旁的書童嚇得舌頭打結,手中的包子早不知去向,伸手想推開那個男子,卻反手被那男子縴手一拉,而後見他迅速一低頭一踢腿,那皮鞭便險險擦着他的帽沿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