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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
楊若晴索性拿起手裏的棒槌,「就拿這把棒槌打個比方吧,」
「這把棒槌,現在是我的,我也不是太稀罕,但要用的時候隨手也就能用了。」
「可要是這棒槌被別人偷去了,我又沒再置辦別的棒槌,那我用不着的時候,再看着棒槌在別人眼中用得那麼歡快。」
「我心裏鐵定不甘心。」
「會覺着那棒槌是我的,我得找回來。就是這個理兒!」
孫氏似乎懂了一些。
「哎!」婦人嘆了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都跟棠伢子訂婚了,子川也該放下了。」婦人道。
楊若晴冷笑:「就算沒跟棠伢子訂婚,跟他沐子川也沒啥干係了。」
孫氏點頭:「棠伢子是個好孩子,你跟了他,我跟你爹都放心。」
楊若晴這回是真心笑了。
「我也這麼覺着,嘻嘻。」
……
老宅,老楊頭和譚氏的東廂房。
八仙桌上,堆滿了四個房送來的年節禮。
老楊頭臉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看着面前屋裏這一幫兒孫,連連點頭。
「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是孝順的。」
老楊頭道迭聲道,一邊吩咐譚氏給眾人拿瓜子和花生來磕。
譚氏有些不情願,「還沒到過年呢,瓜子花生就要磕完了,回頭等除夕夜他們過來再磕。」
混雜在人堆里的楊若晴聽到這話,跟大安暗暗交換了個眼神。
奶這門摳的。
四個房送來這麼多年節禮,還有銀錢。
換成瓜子花生,得把這東廂房給淹了。
楊若晴只是在心裏腹誹兩句,吃不吃也無所謂,家裏不缺這些吃食。
可有人卻喊出了這心聲。
「我說娘啊,你咋忒摳門呢?你也不瞅瞅這八仙桌上堆的禮品,給我們磕幾粒瓜子又咋啦?」
說話的人,是劉氏。
劉氏如今有六個月的身孕,穿着過冬的棉衣,站在那用手撐着後腰,肚子挺了起來。
聽到劉氏的話,譚氏沒好氣的朝劉氏這邊啐了一口。
「一屋子人,就數你嘴饞。我一根針,都要惦記。」譚氏道。
劉氏撇嘴。
一旁的楊氏也笑了笑。
「娘,我們二房這大老遠從鎮上趕回來給你們二老送年節禮,不說磕瓜子,茶水總該有一碗吧?」楊氏道。
譚氏又哼了一聲:「晚輩孝敬長輩天經地義,難不成要我這個做婆婆的給媳婦端茶倒水?你不怕天打雷劈?」
楊氏撇撇嘴,也不吭聲了。
老楊頭看到這勢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和譚氏方才光顧着盤點這些禮品。
倒把旁的東西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老楊頭一邊呵斥譚氏去拿瓜子花生出來招待大傢伙,自己親自來倒茶。
眾人喝着茶磕着瓜子,聽老楊頭說過年的安排。
老楊頭清了清嗓子,炯炯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一眾兒孫。
「今年,是咱老楊家分家後,過的第一個年。」
「我還是那句話,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你們兄弟,就算另起爐灶了,也都是我腳底下的人,也都是骨肉至親。」
「爹,您就甭說那麼多開場話了,直接說正題吧……」
老二楊華林忍不住打岔道。
今個,是蘭兒嘎公的壽辰,等會還要趕去村南頭那邊賀壽呢。
聽到楊華林的催促,老楊頭臉色有點不好看。
譚氏則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道:「那麼急,趕着去投胎?」
楊華林一怔,還沒開腔,邊上的楊氏不樂意了。
「娘,你能積點口德不?今個是我娘家爹過壽辰,你能說點吉利的不?」楊氏問。
譚氏哼了一聲,扭過臉去。
這邊,老楊頭重重咳嗽了一聲:「都莫吵了,咱接着說正事兒。」
眾人的視線,都落回老楊頭身上。
楊若晴知道接下來老楊頭就跟那開會似的,鐵定是長篇大論。
她跟大安坐在一條高凳上,索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還把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