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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接着道:「好了咱不鬧了,跟你說正經事呢。」
「嗯,你說。」楊若晴也收斂起笑容。
小雨瞅了眼四下,跟楊若晴這壓低聲,把先前老楊頭和譚氏大鬧塘壩的事兒給說了。
「你奶是被你爺拽着走的,一路都在罵,你來之前大傢伙兒都在說這事兒呢。」小雨道。
楊若晴撫額,滿頭黑線。
這譚氏,還真是腦洞大開呀。
老楊頭和劉老太……
怎麼可能!
嘿嘿,老楊頭一輩子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人,這會子真是捂都捂不住了。
「晴兒,你說,你奶是胡咧咧的呢?還是真的有那麼點動靜啊?」小雨忍不住問。
楊若晴白了小雨一眼。
「你問我,我問誰去?」她道。
「照理說,應是胡咧咧的。」她接着又道。
「老人家的那點破事,咱不說了,沒勁兒,洗衣服洗衣服。」
楊若晴擺了擺手,埋頭洗起了衣服。
心道那個劉老太,甭管是五官眉眼,還是保養程度。
都不及譚氏呢。
譚氏雖然個頭不大,年紀上來了,身體瘦小,胸口也一馬平川。
可是從那眉眼五官和白淨膚色看。
年輕那會子,也是玲瓏可愛的那款。
配上年輕時候的老楊頭,還真是小鳥依人,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呢。
而劉老太,聽說劉氏鼻樑兩側的那些雀斑就是遺傳了劉老太的。
老楊頭除非眼瞎,才跟劉老太那啥。
兩個人湊在一塊兒洗衣裳。
末了要洗完的時候,小雨問楊若晴:「等會上晝打算做啥?」
楊若晴道:「沒打算好呢,小雨呢?想做啥?」
小雨道:「再有十來日就是三月三了,我想去油菜花地里掐點野蒜家來,留着三月三做野蒜粑粑吃。」
楊若晴眼睛一亮。
「剛好我有空,咱一塊兒去。」
小雨點頭。
楊若晴想到啥,接着道:「我曉得山後面向南的地方,有一片毛竹林。」
「上個月我和棠伢子去狩獵,打那過,瞅見好多春筍冒頭了。」
「這會子去,剛好能掰。」她道。
小雨眉頭輕皺:「春筍不好吃啊,澀澀的……」
楊若晴道:「那是沒拾掇好,我法子去除澀味兒。」
「回頭咱把春筍掰回來,一些剁碎了三月三跟野蒜和臘肉一塊兒做野蒜粑粑,還有一些晾曬乾了,能吃一年呢!」她籌劃着。
聽得小雨激動起來。
「晴兒,咱趕緊洗,洗完了去掰!」
……
春日陽光燦爛。
村後大片的農田,在經歷了一個隆冬的蟄伏後,重新煥發了生機。
田間地頭,綠意盎然。
金黃色的油菜花,招來蝴蝶蜜蜂的青睞。
空氣中,瀰漫着草木的芬芳,還有花的香味兒。
兩個女孩兒,挎着篾竹籃子,手拉手,步伐輕快的走在田埂地頭。
說說笑笑,年輕清秀的臉龐,在日頭底下,獨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一雙視線,在她們二人身影離開村後的時候,就盯住了她們。
並一路尾隨了過去。
楊若晴和小雨在油菜花地的地溝邊,仔細的尋找野蒜。
兩人一邊掐一邊聊着天。
「估摸着時間,陳虎的傷也該好了。」楊若晴道。
「他這段時日沒再騷擾你吧?」
聽到楊若晴問,小雨掐野蒜的動作頓了下。
「快莫說他了,提起就有一件心煩事兒!」小雨道。
「啥事兒?」楊若晴問。
小雨抬頭瞅了眼四下,確信無人經過,方才壓低聲對楊若晴道:「昨兒夜裏,陳屠戶拎着一瓶酒和一副豬下水去我家坐了會。」
「我娘把我打發去了隔壁屋裏,不准我聽。」
「我還是偷聽到了,差點把我氣死!」
小雨說到此處,氣憤得把手裏的野蒜給掐成了一截截的。
楊若晴瞅了眼她手裏那些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