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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不知道痛似的,還在那狂啃,嘴巴里還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
側耳一聽,是在叫着:「媳婦兒,美人兒……」
楊若晴和駱風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滿頭黑線。
「他八成是中邪了,抱着這大樹發青呢!」楊若晴道。
駱風棠看了眼四下,「日頭還掛在頭當頂呢,邪祟不敢出來。」
他道,然後上前去試圖把葛大蛋拽下來。
可是,葛大蛋就跟一塊牛皮糖似的,怎麼都拽不下來。
駱風棠用蠻力將他拽下來之後,葛大蛋又跑回了剛才那棵樹,抱住大樹,嘿嘿的笑,接着又啃又拱。
「哎呀媽呀,這模樣真是噁心死了。」楊若晴道。
「葛大蛋這不要臉的,八成是中了邪,把這樹當做了美嬌娘,正做着洞房的美夢呢!」她又道。
駱風棠皺眉,「咋辦?拽都拽不下來!」
楊若晴道:「簡單,看我的!」
她擼起袖子,三步並兩來到葛大蛋身後,抬手,一記掌刀砍在葛大蛋的肩膀上。
葛大蛋叫都來不及叫一聲,眼皮一翻白暈死過去。
駱風棠趕緊過來,一把就將葛大蛋扛在肩膀上,兩人快步離開了這裏。
楊若晴跟在他們身後,臨走前忍不住往後多看了幾眼。
這裏陽光還是能照得到的,等到再過小半個時辰,日光應該就照不到了。
現在來看,這裏似乎一切正常。
草木,花花,石頭……
沒有啥異樣啊。
「晴兒,跟上。」駱風棠剎住腳步,對身後的楊若晴道。
楊若晴收回視線,趕緊跟了上來沿着原路返回。
兩個人帶着被敲暈了的葛大蛋回到先前約定好的地方,樹上,地上,都不見大磨身影。
「不對呀,先前就是約好在這兒見面的,咋大磨哥又不見了呢?」楊若晴問。
駱風棠也不懂,四下瞅了一眼,正要呼喊,前方傳來了大磨的聲音。
「大棠,小棠,你們快過來了!」
「是大磨的聲音!」楊若晴道,兩個人趕緊帶着葛大蛋一塊兒過去了。
那邊,是一處盛開着鮮花的山坡,大磨就站在那裏,拓跋陵也在。
兩個人面前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齊星雲端身而坐,一手搭在自己的左邊大腿上,另一手抬了起來,
正對面前的空氣指指點點。
他的臉上,帶着威嚴又親和的笑容。
他的儀態,高端,大氣,如同君王。
他的嘴裏,在說着『眾卿平生……』之類的話。
他時而微笑,頷首,做傾聽狀。
時而蹙眉,輕輕搖頭。
時而又沒有輕皺,目露威懾。
王霸之氣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
大磨踉蹌着來到楊若晴和駱風棠跟前,看到被放到地上的葛大蛋,大磨緊張的道:「葛大蛋咋啦?」
楊若晴道:「沒事兒,估計是跟那邊那位一樣的中邪抽風了,我就把他敲暈了。」
大磨一臉的驚惶,「中邪?」
「嗯!」楊若晴點頭,視線繼續停留在齊星雲身上,觀察着。
而駱風棠則來到了那邊的拓跋陵跟前,拓跋陵正在那裏壓低聲跟駱風棠說着情況。
這邊,大磨接着道:「不對呀,葛大蛋脖子上掛了一枚祖傳的銅錢,他不是說那枚銅錢是開過光的,能辟邪嗎?」
楊若晴扯了扯嘴角,「要是能辟邪,他這會子就不是躺着了,找到他的時候,正抱着一棵大樹當媳婦兒狂親狂啃呢!」
「呃……」大磨滿頭黑線,瞬間無語了。
眾人都在觀察着齊星雲,齊星雲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眼前的一草一木一塊石頭,在他的眼中,
此刻估計都是活靈活現的文武大臣了吧?
而楊若晴他們這幾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這兒,在他眼裏卻是空氣,透明得不能再透明了。
大傢伙兒都不敢過去驚動他,先前用在葛大蛋身上的那一招,楊若晴可不敢往齊星雲身上使。
為啥?
齊星雲那戰鬥力,偷襲估計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