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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鎮的那個大夫真是黑啊,同樣的三副藥,那要價可是比福伯多了三倍還不止!」
周旺咂舌。
駱鐵匠也跟着咂舌。
楊若晴則跟駱風棠對視了一眼,楊若晴抿嘴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到一個人了?」
駱風棠也笑了笑,「嗯。」
楊若晴道:「我數到三,咱一塊說出來,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二,三……」
「徐大毛!」
「徐大夫!」
兩個人同時說出口,然後怔了下,都笑了。
弄得這邊的駱鐵匠和周旺一頭霧水。
「晴兒,咋啦,你們認得周旺說的那個黑心大夫?」駱鐵匠好奇的問。
楊若晴止住笑,點了點頭。
「他叫徐大毛,是白泉鎮正骨第一人。」她道。
「這個人在正骨這塊,確實是有幾把刷子的,就是太貪財了,逮住一個病人就往死里宰,幾年前我們跟他打過兩回交道。」
有一回還合夥把靳鳳給宰了一筆銀子呢,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邊,周旺笑着撓了撓頭,「確實貪財,不過推拿得當真還不錯,我娘回來後,腳上的腫明顯消了很多,不過還是不能下地行走。」
楊若晴道:「那當然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嘛!」
駱鐵匠道:「你舅媽抓了一隻老母雞,讓帶過來給你娘燉湯補身子,走吧,咱一塊兒過去看下她。」
周旺忙地站起身來,大傢伙兒來到了馬車邊上,楊若晴道:「先把帶給周旺哥他們的東西卸下來吧。」
駱風棠點頭,俯身從車廂里拎出一隻綁了口的麻線袋子出來。
「表哥,也沒去買啥好東西,給你們帶了五十斤麥子粉。」駱風棠道。
周旺連連擺手:「棠伢子,晴兒,你們的好意我和小環心領了,這麥子粉當真不用。」
「如今承蒙晴兒的照拂,讓我在採藥隊做事,小環在酒樓做繡活,我們的日子現在過得好多了,」
「不滿你們說,我打算等九月底採藥隊的事情停了,就回村來蓋三間屋子呢,我們手裏頭有錢,用不着你們再這樣接濟啦!」周旺道。
拎起那五十斤麥子粉就往馬車上送回去。
駱鐵匠趕緊攔住周旺,瞪起了眼道:「你這是做啥呀?咱帶過來的,咋有帶回去的理兒?莫不是嫌東西少了?」
周旺賠着笑道:「我的親大舅,您這話外甥當真折煞了外甥啊。」
「別人家是外甥孝敬大舅,我這個外甥不爭氣,這兩年都是大舅和表弟你們照拂。」
「如今我這邊日子好些了,有吃有穿還有餘錢來謀劃蓋新屋子的事了,」
「要是再要這些東西,不說別人瞧不起我,就連我自個,都要瞧不起我自個了!」
周旺說着,堅決要把麥子粉送還回去。
駱鐵匠沒轍,只有由了他,但漢子眼底卻佈滿了欣慰之色。
因為外甥長大了,能頂起一個小家了。
這邊,楊若晴也微笑着看着,沒有阻止。
周旺表哥跟他娘確實不一樣,不貪心,而且懂得感恩。
不錯!
「走吧,咱先去老宅那邊,小環和孩子也在那邊呢。」周旺放好了麥子粉後,轉身對駱鐵匠他們道。
幾人點頭。
因為楊若晴不認識路,所以駱風棠讓她上了馬車,他趕車,不緊不慢的跟在步行的周旺和駱鐵匠身後,朝着村里而去。
駱大娥家的院子,應該是周家村最好的院子了。
這院子是當初周霞回來的時候,拿錢翻修的,兩進的院子,周圍豎起了一人高的院牆。
院牆上面,插着一些防止小偷爬起來的荊棘和鐵刺兒啥的。
不過這是從外面看,當走進裏面的時候,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一看就是好長時日沒人打理的樣子,院子裏的地上都長出了野草也野蒿子。
屋門上,門窗啥的好多都壞了,歪歪斜斜的掛在那裏,一陣風吹過來就搖搖晃晃。
「哎,家裏沒個男人,這日子瞧瞧都過成啥樣了!」
駱鐵匠一路走進來,看到眼前這些,眉頭大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