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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得了。」她道。
「咋啦晴兒?」有人問。
楊若晴看着大小老楊頭,表情有些怪異:「爺和小爺爺是同胞兄弟,那二伯二媽不就是堂兄妹嗎?」
堂兄妹結婚……
我勒個去,亂、倫。
院子裏眾人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一茬,一個個表情都有些怪異。
老楊頭和小老楊頭都很尷尬。
錯誤害人,害三代啊!
「不管二房了,咱動身去山上!」老楊頭大手一揮,拿起鐵鍬出發了。
眾人跟上,一支大隊伍浩浩蕩蕩出了門。
沿途的村民都跟出來看,在前面路口拐彎的地方,一個人影拿着鐵鍬扁擔和籮筐朝這邊兜面來了。
是駱風棠。
「爺,小爺爺。」
駱風棠主動跟走在隊伍前面的大小老楊頭打招呼。
「棠伢子,你這是……?」老楊頭問。
駱風棠道:「我也去給曾祖母修墳啊。」
老楊頭道:「可是,你跟晴兒還沒成親,哪能要你……」
「我和晴兒成親也快了,她的曾祖母就是我的曾祖母,晚輩也想盡一份孝心。」駱風棠道。
老楊頭一臉動容,邊上的小老楊頭也是滿臉讚嘆。
「好,好,你曾祖母在天有靈,一定會格外保佑你們在南方事事順利的。」
老楊頭抬手拍了拍駱風棠的肩膀。
駱風棠趕緊歸隊,徑直來到了楊若晴身旁。
「我來拿。」
他不由分說,直接就接過了她手裏挎着的篾竹籃子。
籃子裏,裝的是供品和酒水啥的。
「你傷口全好了?爬山啥的不礙事吧?」
雖然知道他傷口好了個七七八八,可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他搖頭一笑,「放心吧,早沒事兒了。」
「嗯,那就好!」
一行人跟在大小老楊頭的屁股後面,朝村後的眠牛山進發。
一眾人到了山上,我勒個去。
這下半年雨雪多,小妾的那座孤墳,都快被沖刷沒了。
紅色的土巴翻開,上面灑落着枯枝樹葉,還有一些野獸踩過的腳印。
再看邊上不遠處,兩座並立在一起,立了碑,有些氣派的墳。
老楊頭再也忍不住。
老漢『噗通』一聲跪倒在身下這個都快夷為平地的荒墳上。
雙手手掌撐着這紅土,埋下頭去,嚎啕大哭。
「娘啊,親娘啊……」
「兒子來晚了,兒子錯啦啊……」
小老楊頭也跪了下來,「娘啊,兒子不孝啊,讓您受苦這麼多年……」
兩個都年逾古稀的老漢,跪在哪裏痛哭失聲。
這場面,邊上的一眾子孫們看着揪心。
一個個回想着自己從前過來上墳,都沒正眼瞧過這小土包。
甚至,好幾回給那邊兩座墳頭拔草啥的,拔下來的草還都是往這小土包上甩。
撒尿啥的,還都故意來這小土包上尿。
一個個受老楊頭的薰陶,都對這裏面埋着的小妾鄙夷嫌惡。
這會子,一個個才明白,自己身上流淌着的,一半都是這個小妾的血液。
沒有她,就沒有老楊頭,就沒有他們這些子子孫孫。
她,才是自己真正的老祖宗,嫡親的祖母,曾祖母。
可自己呢,又做了什麼?
每個人都在捫心自問,都垂着頭,包括楊若晴在內。
許是受這氛圍的薰陶,眾人都跪下來了。
若是真有靈魂,只求這已逝的先魂,能原諒後輩們的愚昧吧。
哭了好一會兒,大家開始行動起來。
鏟土,培土,一籮筐一籮筐的挑。
眾人齊心協力,一座嶄新的墳頭立了起來。
最後,立了石碑。
石碑前面,還專門修了一個平台,一方面用來加固墳包,不容易被雨水沖刷滑坡。
另一方面,也方便祭祀跪拜。
供品擺了一長溜兒,老楊頭蹲在墳頭前,大把大把的燒着香紙。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