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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隆隆隆……不停顫動着的窄小駕駛艙內,滿是皺紋的臉上嘴角不高興的一咧「且,地面上那幫傢伙玩脫了麼,這下來不及了……系統,取消安全限速系統。」
「等,等一下,虎爺」多羅在無線電里急叫道,「這已經是姿態調節速度的極限了啊,再快的吧,根本不夠減速的啊!」
「少廢話,老子說可以就可以。」張虎把儀錶盤上一個開關掰了下去。右手在操縱杆上掰動了一下轉輪到近戰模式的半自主追隨型操縱方式,同時將控制推力的雙腳閥門猛踩到底……
正在空中四肢大張落下的鋼鐵巨人忽然身子一傾、頭朝下,背後的推進器轟一下爆發出了光焰,推着機體向下衝去。駕駛艙內那個表示機體姿勢的陀螺儀儀表瞬間翻轉了一百八十度,姿態御製系統發出了警報的蜂鳴聲:「警告,姿態錯誤,超過自動控制範圍。」
「不行,虎爺,這種姿勢……」
「老子說行就行,你看好了。」張虎哈哈大笑着,駕駛艙的震動越來越大,連金屬的框架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嘎聲。整台人形機體頭朝下的向地面砸去,眼看就要來個倒栽蔥,cic管制室的泰莎嚇得都捂住了眼睛。
「伊哈!」激顫的駕駛艙內,張虎雙肘用力向前一推。半主從跟隨式操作系統立刻收到了命令,將機甲的雙臂猛的一甩,小腿腳踝附近的姿態御製噴口忽然彈出飈出一股噴流,整個機身再度向前傾斜——在落地前一個令人瞠目的抱膝團身前滾翻,瞬間雙腳朝下。張虎立刻猛踩踏板。一聲令人牙酸的尖嘯,背部主推進器,雙足的氣墊噴口,雙臂和兩腳的姿態御製噴口,全身能朝下的噴射口一下全部全負荷運作,機身周圍一片朦朧的白影——連周圍的空氣都被高溫射流烤的搖曳扭曲了。
正大步接近殖民軍士兵的一台惡魔鍋爐忽然發現自己頭頂一暗。機身上部的惡魔頭顱忍不住疑惑的抬起,隨即看到一隻不斷放大的的金屬腳掌。
咔鏘,飛濺的火星中,那個充盈着超自然力量的腦顱被一隻金屬的巨足踩進了滿是金屬和筋肉的軀殼中。即便是如此巍峨的惡魔鍋爐的力量,也吃不住從天而降的十幾噸衝力,金屬的惡魔咣咣的向後連退幾步,搖搖欲墜。而張虎的sbx-36c(翁仲測試機近距離打擊型)順着那後仰的身軀,帶着後背一路的火星滑到地上。腳踝的懸浮推進的巨大氣壓將地面的石板都沖碎飛濺,steel·ball轉身連續五個迴旋平移才卸去下沖的力道。
轟隆,在他身後,那台當做踏板的惡魔鍋爐如同一台翻倒的冰箱般重重倒地。脖腔中甩出大量紅稠的積液。
「哇卡卡卡,cic,這裏是翁仲一號sbx-36c豺狼,我已經成功着陸。唔,雙腳的液壓系統都有滲漏,一定是整備班沒做好……」
「啊去你的!」一向舉止溫文爾雅的多羅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不要拉稀就怪地心引力強!誰叫你這麼粗暴的着陸的呀。」
「喲呵,小子翅膀長硬了,敢頂老子的嘴啦。」張虎一邊說着,一邊撥動了儀錶盤上幾個開關,嗆啷幾聲,機體側面背着的一個金屬筒裂成了兩半,豺狼探手從裏面拽出了一把steel·ball用24.6mm口徑突擊步槍甩了兩下抖落了保護套。
「……呃」多羅漲紅着臉堵了兩秒鐘,終於還是惱怒佔了上風,忍不住叫了出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啦,訓練時也是,每次自殺似的做危險動作,把別人嚇得半死,然後把機體弄壞了就怪整備班,損壞報告還要我來寫,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每次都這樣,我都快不敢跟後勤處打照面了啊……」看來真的是積攢了很久了,多羅一開口就說個不停大有一吐為快的架勢,聽得張虎唏噓不已,當然,這個老賤貨是不會羞愧的:「呀,無線電有點問題,我聽不出你說什麼撒,啊,戰鬥開始了,開始了啊……」咔嚓,steel·ball給新拿出來的突擊步槍安上彈夾,多羅還猶自在無線電怒氣沖沖地喊着,「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多羅的喊叫淹沒在了突然暴起的機械轟鳴聲中。
座下的的豺狼剛換好彈夾,忽然有所感應的張虎立刻操控着機體用力向旁邊一個蹬腿閃身彈開。
嗖嗖嗖,幾道黑影貼着機體的身側飛了過去,咄咄咄全部打在了背後一棟房子上。岩石堆砌的牆壁上立刻出現了一排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