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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虎三將躍在空中的時候,每人赫然已有兵器在握。
那些兵刃是三把匕首,三把砍刀。
砍刀劈來的縫隙之中,匕首極其到位的填補了空位,一長一短,天衣無縫。
楚天從衝殺的姿勢就知道他們身手的強悍,但他們兵器雖已拔出,卻幾乎連施用的機會都沒有,不是他們太仁慈,也不是他們太自大,而是老妖太兇悍。
一直在靜靜翻烤鹿肉的老妖,在三虎三將躍身半空之際,身形突然展遠。
一位戰將的砍刀剛剛劈出一半,老妖已欺入他懷中,握着割肉刀的右手反方向斜刺。
這位戰將丟下閃着寒光的砍刀,手撫咽喉,慢慢倒下。
沒有慘呼聲,他的脖子已如麵條般軟軟垂下。
兩把匕首交叉刺來,寒光四射的沖向老妖的胸膛。
老妖右手一抖,割肉刀殘留的鮮血濺射開去,在兩位戰虎臉上溫熱之際,割肉刀已經划過他們的手腕,老妖的割肉刀順勢刺進了左邊戰虎的胸口,空餘的左手抓起戰虎的匕首反刺進右邊戰虎的心臟,定位之準確,常人難及。
依然沒有慘呼,兩位戰虎已經緩緩倒下。
沒有任何別的字能形容老妖的武功。
只有一個字:「快」
快得不可思議,快得無法招架,快得令人連『老妖』的變化都看不出。
楚天的眼睛沒有看死去的虎將,而是把目光放在*鹿身上,現在才發覺,烤熟的*鹿在老妖的刀下不僅沒有支離破碎之感,甚至像是藝術品般的呈現着完整骨架,鹿頭還帶着停滯的笑容,很顯然,*鹿死的時候毫無掙扎,毫無痛苦,還很安詳。
楚天想到一個成語:庖丁解牛。
林大炮為楚天倒上了酒,語氣平靜的說:「少帥,月圓之夜,萬不可因為小人斷了興致,來,我們繼續談心賞月,把酒言歡。」
楚天端起酒杯,喝了幾口,淡淡的說:「月圓之夜,果然是大凶大吉之時,想不到,今晚又要血流成河了。」
楚天的目光終究還是從明月上面轉移到老妖身上,三虎三將,此時只是剩下一虎一將,老妖面無表情的站在中間,一虎一將左右半圍着老妖,眼裏有着驚恐,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老妖竟然能夠強悍到如此地步。
陳吉夢也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一個毫不起眼,默默無聞二十年的廚師,竟然如此兇悍。
陳吉夢的細汗又慢慢滲透出來,臉色再次變得慘白,他原本以為對林大炮已經很了解了,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林大炮完全無知。
陳吉夢回頭望了幾眼身後的三百餘親信,想要重新找點底氣,卻發現,回過頭來見到林大炮的神情,心裏還是底氣不足。
這人非但一點也不魯莽,而且很可怕。
林大炮舒出一口氣,跟楚天說:「少帥,今晚的事情證明,朋友手裏的刀,遠比敵人手裏的可怕,因為無論多謹慎的人,都難免會常常忘記提防它。」
楚天輕輕搖頭,眼裏有着自信,道:「帥軍兄弟的刀永遠只會對準敵人,絕對不會刺在我背後。」
林大炮毫不猶豫的相信了楚天的話。
陳吉夢已經騎虎難下,到了這種地步,唯有魚死網破,於是退後幾步,右手輕輕一揮。
幾十個虎幫幫眾立刻涌了進來,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個人手持砍刀,中間的十幾個人轉動着鐮鈎,最後的十幾個人則是緊握長槍,兵器搭配的合理有序,威力徒然增加了幾倍。
林大炮把杯中的竹葉青往炭火潑去,炭火瞬間變得耀眼起來,衝來眾人的眼睛不由眨了幾下。
老妖眼光微射,嘴角抽動,冷冷的笑容在湧上眉間的時候,左手已經灑出十幾點寒釘,無比迅猛凌厲的寒釘,與此同時,老妖的右手已握着割肉刀,身子與刀似已化為一體。
刀光如飛虹,在寒釘中飛出,比流星更急。
十幾點寒釘像是長了眼睛,繞過前面七八個手持砍刀的虎幫幫眾,閃進了中間轉動着鐮鈎的十幾個人身上,十幾個人毫無聲息的緩緩倒下,眼裏有着不相信和不甘心,同時也堵住了後面十幾個緊握長槍之人衝來的路。
在這片刻,老妖已經握着割肉刀攻向前面的人,七八個虎幫幫眾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割肉刀宛如解剖*鹿般的划過他們的腹部,在他們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