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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正當唐楓與那包木剛在城門前說着話時,趙率教便已經急急趕來了。孫承宗在他心中的地位遠勝過在唐楓心裏的,所以一聽來人是孫大帥派來的,他當然不敢遲疑,放下手邊的事情就來了。來到兩人面前,趙率教仔細地打量了他一會之後,才道:「請問這位大人可曾在兵部任過職嗎?末將似乎在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包木剛也看了趙率教一眼,然後才忙施禮道:「見過趙總兵!鄙人的確曾在兵部庫部做個幾日的書令史,想必是在那時與將軍見過。不過如今鄙人已經是布衣之身了,當不得趙將軍你的一禮。」說着又行了一禮。
唐楓雖然看過一些史書,但是對那零零總總的官名的興趣卻不是很大,只知道六部,至於它們下面的分類就不甚瞭然了。但是既然在兵部有着職司,顯然這包木剛在京里還算不錯的,怎的現在卻沒了官職呢?剛一想到這個問題,唐楓便有了答案,只看他在這個時候還替孫承宗送信來遼東,就可以知道他是孫承宗的親信之人了,那閹黨要將他拿下也很是正常。
但是唐楓的這個想法卻是錯了,這包木剛雖然是和孫承宗過從甚密,但是卻並非因為他的緣故而丟的官。在東林黨還執掌着大權的時候,他就因為老父亡故而回鄉守孝了,不然以他的身份,早就在閹黨起勢的時候就被除去了。不想當他守制歸來時卻發現朝廷已經被閹黨把持,他也是一個正直的人,見此情形便不想與這些小人為伍,便想回鄉,幾畝薄田了此一生。不想這時候卻正好趕上了孫承宗回京,於是他便又在京城留了下來,呆在孫承宗身邊幫忙和聆聽教誨。
既然已經清楚地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並不是女真人的奸細,唐楓二人便將他請到了山海關里坐了下來。在上了茶,寒暄了幾句之後,趙率教才忍不住問道:「包兄,你說是奉了孫大帥之命而來,不知他老人家在京城一切可都安好嗎?」
包木剛道:「大人身體倒是很好,能吃能睡的,不過心裏卻並不愉快。」說到這裏,他從懷中取出了貼身而藏的一封書信,交到了唐楓的手上:「這是大人命我帶來給唐大人和幾位將軍的。他交付此信時曾說,希望你們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要堅持下去,盡到守土衛國的本分!」唐楓輕輕地揭開信封,從中取出了兩張信箋,只見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揩,字雖然小了些,但是卻個個氣勢不凡,一看這字便能想到寫信之人是個胸有丘壑之人了。
唐楓慢慢地看着信,孫承宗先是簡單說了下自己的處境,只說他現在因為一些言官的參奏,一時間是無法繼續回遼東來了。然後就是大量篇幅的囑咐了,有關於山海關如何調派人馬的,也有其他城池的行動。雖然他信里寫得很是灑脫,可唐楓依舊從字裏行間看出了孫承宗的一絲失落,顯然他也認為自己遼東經略的位置是保不住了。不過他應該不是為了官位不保而心傷,他是為了自己不能再為大明盡力而遺憾。
看完了這一封信後,唐楓才將之遞到了趙率教的手上。在這段時間裏,唐楓慢慢地確立了自己在遼東的地位,在山海關里的威信已經隱隱在趙率教之上了,所以他這舉動也沒有引起趙率教的絲毫不滿。看了信上的內容後,趙率教的面上卻顯過了一絲不忿:「包兄你隨在大人身邊,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大人他可是受了那些奸賊的氣了,你可要實言相告啊。」
包木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怒意,也是心有戚戚地說道:「趙將軍,唐大人,如今的朝廷已經全在了那些閹黨的控制之中,即便是孫大人也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了。在大人初到京城時,閹黨中人更是想將他軟禁在府上,若不是大人身份特殊,既有大學士的身份,又是帝師,閹黨不敢過於放肆,只怕大人都無法安生地在家中了。
「閹黨眾奸見他們的並不足以對付如今的大人,於是便再生一計,讓他們手下的那些爪牙上了不少的彈章來彈劾大人,說他幾次貽誤軍機,使得我大明無法將遼東盡數收回。又說他為了執掌軍權,便養匪自重,那女真人不過是一小撮烏合之眾罷了,但是大人卻幾年來都不曾將遼東奪回來,只知道固守。凡此等等,不一而足,雖然皇上對大人信任依舊,卻也經不住他們三番四次的誣陷,而大人又被那些宮裏的閹人擋住了面見皇上呈奏的機會,所以在我來遼東前,皇上就……就已經下旨要大人先辭去了遼東經略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