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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波紅道:「我也沒怎麼她,就是讓她一個副職要多聽話。她一個女的,從鄉鎮團委書記,到團區委副書記、團區委書記、再到開發區主任、書記,再到副縣長,沒有我們的提拔和推薦,怎麼可能走到這一步!現在,我讓她一個女的分管安全生產這一塊,為的是什麼呢?不就是為了讓她少管一點嗎?闖龍門小商品市場,真給她去管,她能管得好?她卻偏偏不聽,要去管,後來就跟宏達這裏的市場管理有限公司起矛盾了。我說了她幾句,她就說要辭職了。這個女人政治上不成熟。」
高安雄忽然記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這個何潔玉,就是去年你讓我跟市委組織部打過招呼的那個?我當時很忙,就在電話中替你打了招呼,沒有想到,市委就用了她?」郁波紅拍着馬匹道:「誰說不是呢?高書記是從我們銀懷走出去的省領導,在銀懷市根深葉茂,誰不聽您高書記的?您跺一跺腳,濱州大地還不得抖三抖;您說一句話,有什麼事情辦不成?怪就怪,我當時替這個何潔玉來求高書記了,現在發現就是一頭母白眼狼!」
郁波紅說話就是這麼粗,這會兒高安雄倒是沒有批評他,而是問道:「波紅,這個女副縣長讓你肯這麼替她求情,你是不是跟她發生過什麼?」郁波紅一副很懊喪的樣子:「高書記,您是老領導了,我不能騙你!真沒有跟她發生什麼。這女的長得真是好,沒有結過婚。所以我說她不知恩圖報。本來,我是一定要把她拿下的……」郁波紅說話就是這般粗俗,喝了幾杯酒之後,高安雄倒是認為他真實。官場的人都披着假面,但是郁波紅在高安雄面前,倒是從來不帶面具,儘管屢屢被高安雄批評,他還是那麼一副樣子。
這反而讓高安雄有點喜歡這個手下,高處不勝寒的高安雄,有時候需要通過這個郁波紅來接接地氣。高安雄面部改色,嘴中卻問:「那你為什麼沒有把她拿下?」郁波紅道:「已經不敢了,自從七年前高書記您在銀懷發生的那件事情之後,用強的事情,我們哪裏還敢……」
「你在說什麼?七年前,我在銀懷發生了什麼事!」高安雄頓時臉色就很不好看,就如被人戳中傷疤一般。
一邊的市公安局長王建寶看到高安雄臉色都變了,立刻打圓場道:「沒什麼事,哪有什麼事啊?郁書記是喝多了!」郁波紅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道:「高書記,對不起,我喝高了,我喝高了。」高安雄就道:「波紅,你現在的酒量是越來越不行了。」郁波紅點着頭承認。
高安雄這才轉頭看着市公安局長王建寶:「建寶,那對父女一直都穩定着吧?」王建寶馬上道:「高書記,您放心,這幾年來,我們一直都盯着,不會有問題。那個女孩的父親最近檢查出來好像是絕症,等他一死,那個女孩子就更加翻不起什麼浪了。」高安雄點了點頭說:「這樣就好。在生活需要上面,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吧。」小商品市場管理有限公司老總張宏達立刻表態:「後勤保障我都安排好了,也請高書記放心。」
高安雄點了點頭,他今天答應來見他們,無非也就是問這幾句話。七年前在銀懷發生的那件荒唐事,一直是高安雄的一塊久醫不治的心病。如今,段書記到了華京的中樞崗位上,自己的仕途很有可能更上一層樓。在接下去的日子裏,是絕對不能出半點岔子的。今天,聽到王建寶和張宏達所言,他才稍稍放心了一分。
接着,他又對郁波紅道:「波紅,那個提出了辭職的女副縣長,縣委首先不能同意她的辭職。市委組織部那邊,我也會去打招呼,讓他們也不要同意。」郁波紅不解地問:「高書記,這是為什麼?她要不想干就拉倒。」高安雄高深地沖郁波紅道:「你想得還是太簡單。她這樣的人出去了,只會給你添麻煩。當初你幫助她說情,讓她當上了副縣長,現在她倒是想要全身而退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郁波紅為難地道:「高書記,但她要是一定不干,該怎麼辦呢?」高安雄道:「這還不簡單嗎?她不是要去她舅舅的企業當總經理嗎?讓人查查這個企業有沒有偷稅漏稅就行了?現在哪個企業沒有兩本帳?讓工商局長干點這個事情,還是小菜一碟的吧?到時候,看她舅舅的企業還敢要她?」王建寶、郁波紅、張宏達聽了高安雄的這話,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轉向高安雄道:「高書記的領導藝術,讓我們都大開眼界了!我們都來敬一敬高書記,又讓我們學到了一招。」這次他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