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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國都,上京城。
遼太祖耶律阿保機開國之初就在漠北開建城郭,耶律德光繼位後採用漢人土木之術,在先皇基業上大舉擴張,廣建城鎮,這不但使契丹人由遊牧轉為農耕安居,而且大舉興建的城池也使契丹有了不亞中原的規模。上京城為契丹之都,此處的繁華即使與中原古都相較也毫不遜色。
契丹自太祖耶律阿保機廢除部落散居制後便對下封建各種官爵,雖與漢制朝廷不同卻也各司其職。原先各部酋長大多封公列侯,還設了專司王公規法,調解各部之爭的「惕隱」,替皇上管理政務的左右丞相,專司上京城戍衛的禁衛軍和負責征戰的北營大軍。契丹官位由於遠不及漢朝的繁複細緻,所以為官者都是位高權重,權勢極大,因此身掌重位的官員都是皇上親封的心腹。
到如今耶律德光稱帝,官位仍沿用舊制,擔任惕隱的是他本族堂弟耶律迭魯,左右丞相之位則由朝中大臣呼爾泌與婁德擔任。由於耶律德光繼位後南征北戰,吞併草原各部,所以此時契丹舉國的兵力早已為先皇時的十倍。
掌管契丹主要兵權的是耶律德光的結義兄弟拓拔戰,此人與耶律德光自幼相交,義結兄弟,情如股肱。拓拔戰此人能征慣戰,熟知兵法,文謀武略皆全,為義兄耶律德光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平定大漠各部的每一場戰役幾乎都由拓拔戰掛帥親征,大軍所到之處當者披靡,令敵聞名喪膽。
耶律德光親封他為「戰王」,位極人臣,轄下親衛三萬,重兵二十萬,他不但是皇上最信賴的義弟,也是契丹攻敵衛國的名帥。自中原後唐節度使石敬瑭獻上了燕雲十六州換取契丹庇佑後,拓拔戰便主動交出了兵權,將二十萬兵馬分部十六州,此舉不但使燕雲十六州固若金湯,也使耶律德光大讚其忠心,將上京城北三百里豐裕之地賜與戰王為封邑,嘉其功德。
執掌北營軍權的則是北親王阿古只,他原是禁衛軍的統領,因深受先皇耶律阿保機倚重,因此提拔為北軍統帥,到耶律德光為帝時,由於戰事都由拓拔戰擔當,所以北軍雖有精兵七萬,卻鮮少征戰,大軍長駐於上京城外五十里的南郊,負責護衛上京都城。
而原本專司京城戍衛的禁衛軍則成了任何人都不得調動的一支專由耶律德光統轄的親軍。
契丹開國至今雖只有數十載,但在耶律德光的治理下兵強馬壯,百業振興,不但漠北偏遠各族都對契丹敬懼畏怯,就連中原諸國也是誠惶誠恐的年年納貢求和。
不過,正如耶律德光所慮的「天有不測風雲」,上京城內,一場籌謀已久的叛亂正在悄悄的撕開這片祥和。
此刻,契丹皇宮,御書房外,一名身穿短襖的少年坐在階前,一張胖胖的圓臉正滿臉期待的往御花園外張望,這少年身形雄壯,盤腿坐在階前尤如一座小山,肩臂處肌肉賁起,仿佛全身上下都有着用不完的力氣,只是舉止之間稚氣十足,雖是坐着仍不肯安分,兩隻大眼烏溜溜的張來張去,看去頗為頑皮可愛,忽然,少年遠遠望見了耶律德光與智走來,立即開心得大叫:「義父回來啦!四哥!怎麼今早出去狩獵這麼久啊?都打了些什麼獵物啊?」他說話如連珠炮般,人也早已奔上,拉着二人的衣袖,神態親熱之極。
耶律德光慈愛的輕撫着他的頭,笑道:「原來是朕的猛兒回來了,怎嗎?又在饞着義父的獵物,放心,少不了你的!」
智輕輕一拉這少年:「小七,皇宮中該有君臣之禮,不可放肆。」雖是訓斥,智的嘴角也含着笑意,這少年正是七兄弟里年紀最幼也一直最受寵愛的第七子猛。
耶律德光看了眼一旁抿嘴偷笑的宮女,太監,笑道:「不打緊,我們契丹可沒漢室皇廷里那許多禮法。猛兒啊,才半月不見,你可又長高長結實了,宮門口那兩隻四百斤重的石獅子現在可再經不起你又摔又舉的了!」
猛得意的一笑:「石獅子算什麼?我這次去北營還親手打死了兩頭猛虎,義父,我已把虎皮扒了交給二哥,讓他給您做件虎皮大氅!」
耶律德光打趣道:「好啊!那朕就單賞你二哥不賞你了。」猛憨笑着不依不饒,智攔道:「小七別胡鬧,這次讓你去北營是辦正事,可不是讓你打虎逞能的。」
猛笑道:「四哥還是老樣子,整日一本正經,北營那邊的事我早就┉」
智一擺手:「進書房再說。」
耶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