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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的刁家人傻眼了,哪怕再糊塗,也知道方運可能要下重手!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隱約意識到,這個方運和以前的官員不一樣。
一個刁家人急忙道:「大人明鑑,此事與我等小民無關啊!我等只是來當個人證,什麼都沒做啊。」
「長溪村里無好人!偽證是一罪,殺人同樣是一罪。來人,把這些人全部押入大牢,明日再審!」
幾個刁家人想要撒潑,但想到刁能臣和刁母的下場,頓時熄了念頭。
一個老者陰着臉道:「方大人,您不要忘了,這裏是寧安城,您是虛聖,但也是縣令!若是您這個縣令當不成,今年這個狀元,也別想要了!」
「哦,你認不出本縣已經穿上翰林服了嗎?」方運起身,邁步向外走去。
那老者瞪大眼睛看着方運,啞口無言。
看着方運和大批官員離開縣衙,刁家人慢慢站起,跟着衙役緩緩行走。
「壞了,我們怎麼辦?看這樣子,他要去長溪村抓人啊!」
「不用怕!別說是翰林,就算是大學士又能怎麼樣?左相夠厲害吧,他當密州州牧的時候,也沒敢把長溪村怎麼樣!」
「對!到時候長溪村上千人前來縣衙鬧,我就不信他能坐得住!」
「當官的不都是這樣麼,把咱們當豬狗牛羊,只要咱們聯合起來。上面不怕,下面怕!當年密州的稅太重,把一鎮的人逼急了。活埋舉人鎮長,引朝野震動,甚至上了《文報》,最後逼得免除賦稅。若沒有那些人,咱們現在過的日子更苦!」
「對!就不信方運他不怕!就不信他不想當官!」
押着他們的衙役終於忍不住,譏諷道:「一群蠢貨,我們小方縣令來寧安。可不是來當官的!殿試一完,他就直接去聖院。等從聖院回來,不是當州牧,就是當六部尚書,豈能被你們一個小村嚇到?」
「我們小方縣令只把人當人。你們長溪村一群畜生,也配跟當年活埋舉人鎮長的義士們相提並論?」
「我們家大人已經是翰林,怎麼會怕你們!你們有這時間,還是祈禱能活着回到長溪村吧。」
方運帶領眾官向城東大門口走去,一路上不斷傳書號施令,讓寧安城的私兵和府兵在城東集合,並命令所有有品級的官員和相關的吏員跟隨。
方運為,官吏隊伍浩浩蕩蕩,那些平民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急忙躲避,等認清是方運,急忙問候。有些人甚至還跪拜。
沒等走出城東城門,駐寧安縣的其他聖院官員一起前來,以才氣傳音,勸說方運,尤其是刑殿的唐翰林,最為焦急。
「方虛聖。您可不能意氣用事啊!您馬上就是八甲狀元,甚至可能成十甲狀元。這可是無上的榮譽。若是因為區區長溪村耽誤了,得不償失!聽說聖院的大儒也提醒過您,您萬萬不可自誤啊!」
方運也不說話。
唐翰林只好道:「如果您一定要處理長溪村,不如等殿試結束之後,等十甲狀元到手再做不遲啊。您這樣,以後讓眾官怎麼看您?做官,講究的是和光同塵啊!」
「我似乎不止一次說過,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來寧安,不是為了做官的!」方運淡然回答,而且沒有用才氣傳音,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口。
「那……那您準備怎麼處理長溪村人?」唐翰林道。
「有法必依,違法必究,執法必嚴!」方運道。
「可是……那可是一個村啊!」唐翰林道。
「村子是人族的基礎行政構架,當律法的光輝無法照耀一個村子,那就意味着,這個國家出了大問題!」方運道。
「您難道不想想,區區一個村子,左相和國君真的拿他們沒辦法嗎?哪怕大儒,在皇權面前也要低頭!」唐翰林道。
「如果整村淪陷,而高層明知道還不管,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他們是廢物!袞袞諸公治得了國家,若真奈何不了一個村子,不是廢物是什麼?不過,我不認為他們是廢物,所以,自然想到第二個可能,他們不在乎!他們根本不在乎這些被拐賣的婦女,他們根本不在乎被殺的衙役,他們根本不在乎千千萬萬普通百姓!」
唐翰林想反駁,但始終沒能說出口。
方運繼續道:「他們高居雲端,怎會在乎百姓的生死!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