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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雪歌送蠻皇》和《賦得古原草二送蠻皇》的力量下,方運整整拖延了蠻族六個小時。
人族將士得到《滿江紅》的增強,持續奔跑,每小時甚至能跑四十餘里。
現在,人族竟然已經遙遙看到寧安城的輪廓。
敖煌親自率領十座怒濤戰台迎向方運。
若是從高空看去,便會發現在西方,有整整六支大軍正在急速向方運疾馳。
五支妖族大軍和一支蠻族大軍正漸漸匯成一支大軍。
這六支大軍從數量上來說,算不上「大」,但論整體力量,遠遠超過千萬大軍。
六支大軍,大妖王過百!
即便是第一次兩界山大戰,也很少有過百大妖王正式參戰,往往數個月才能出現一次。
加上人族或明或暗的大儒,接下來的戰鬥中,敵我雙方大儒層次的強者將超過兩百!
聖元大陸內部,除卻周文王出手的牧野之戰,除卻滅秦的咸陽之戰,這是第三次出現大儒層次強者數量過兩百的戰鬥。
在益水河沿岸,一支總人數達五十萬的武國大軍正在自西向東進發,這五十萬大軍雖然穿着武國的軍服,但沒有任何旗幟,軍服上的所有武國標誌也都被撕掉。
五個大學士腳踏平步青雲,飛過玉陽關,飛過寧安城,飛過敖煌率領的水妖大軍,飛過被焚天爐火燒過的草原,飛近方運。
這五個人,全都參與岳陽樓文會,全都承受萬目睚眥的詛咒。
三個宗家人,兩個雷家人。
為首一人乃是宗家大學士宗訶。
此人兩鬢微白,雙目如冰。
在文曲星異動之後,宗訶是公認五年內最可能晉升大儒的宗家人之一,但就在他即將晉升大儒之前,去了一趟岳陽樓,遭受萬目睚眥,以致於文膽蒙塵,徹底斷送晉升大儒的可能。
此刻,他冰冷的雙目之中,竟然隱含一種快意和舒爽,
雙方相距十里之時,宗訶便昂首挺胸,舌綻春雷。
「東聖閣有旨,奴直部落首領牛山,目無律法,未得聖院允許私下領軍出戰,即刻押解回聖院待審!其餘蠻族盡數回返奴直部落,不得有誤。」
人族撤退的大軍減慢少許,百萬人目瞪口呆。
蠻族追擊的大軍也隨之減慢速度,眾多蠻族臉上浮現難以置信的笑容。
狼原大笑道:「全軍減速,慢慢走,一起觀看人族內訌的大戲!」
狼原的聲音傳到人族之中,眾多讀書人悲憤莫名。
張破岳怒髮衝冠,舌綻春雷發問:「宗大學士,方虛聖身在危機之中,唯有牛山與蠻皇有一戰之力,若牛山不在,則蠻皇必定悍然出擊,無人能擋!捉拿牛山王,便是殺方運!」
宗訶目光冰冷,但卻用一副無奈的口氣道:「還請諸位不要為難宗某,宗某也只是聽命行事。宗某畢竟也是人族,也想牛山留在此地,但宗某隻是一介大學士,無能為力。」
「聖院命令?我看是宗甘雨那老匹夫的命令吧!」張破岳毫不客氣地揭露。
宗訶面色一沉,陰着臉道:「放肆!區區大學士,竟敢污衊聖院閣老,罪大惡極!念現在是戰時,宗某不與你計較,此戰結束後,馬上去聖院刑殿自請重罰,否則無論是辱及大儒、閣老還是世家家主,都能讓你聖道盡毀!」
「放你娘的屁!老子從未罵過大儒、閣老或世家家主,老子罵的是獨夫賊子!一個老雜種!」張破岳立刻以孟子之言回擊,毫不畏懼宗訶的威脅。
宗訶譏笑道:「怪不得被蠻族生擒,你張破岳也只會做口舌之爭而已。今天有要事在身,宗某不與你計較,此戰之後,宗某定然讓你知道辱及宗家的代價!牛山王,請雖在下前去聖院,若您執意不從,那宗某隻能用強。」
「用強,你們拿什麼對付我?」牛山無比憤怒,但眼中卻充滿忌憚之色。
宗訶輕蔑一笑,望向方運,道:「方虛聖,我等此來,必然帶牛山返回聖院,還請您下達命令,如若不然,壞了和氣,委實不美。」
「大敵當前,東聖閣派人謀奪人族大將,意欲何為?」方運昂然而立,展現虛聖之威。
那宗訶五人的氣勢瞬間被無形的力量壓下。
宗訶毫不在意,微笑道:「方虛聖,您這話可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