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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縣令三人帶着衙役快速來到縣衙兩條街外的蛟聖廟,已經有許多百姓自發前來,不過,這些百姓沒有參拜,全都站在門外議論紛紛。
百希縣臨近長江,遠離東海,所以當地百姓不建龍王廟,自發建造一座供奉蛟聖的小廟,經常上香參拜,農夫求風調雨順,漁父求水妖遠離。
潘縣令輕咳一聲,道:「各位父老鄉親,為何圍堵祈雨重地?」
眾多百姓急忙讓出一條路。
「縣令大人,您看看,蛟聖像裂了!」
「蛟聖像旁邊的蛟龍和蝦兵蟹將雕像更慘,碎了一地。」
潘縣令又驚又怒,雖說蛟聖看不上這種小廟,可若是知道聖像破碎,蛟聖宮定然會讓水妖來報復。
「何人害我百希縣?廟祝何在!」潘縣令輕喝。
「大人,老夫親眼看着是雕像自己裂開碎開的,平白就這樣了,絕非人禍啊!」廟祝大聲辯解。
潘縣令皺起眉頭,疾步走到門口,向蛟聖廟裏看去。
潘縣令突然愣住,因為裏面的正門牌匾上應該寫着「蛟聖廟」三個字,可現在,字跡被無形的力量抹去,化為平整的木板。
「這……」潘縣令又響蛟聖像望去。
哐當!
蛟聖像一歪,倒在地上,摔成粉末。
「完了……」潘縣令以及所有官吏面色慘白,心中絕望,雙膝發軟。
眾多百姓嚇得紛紛跪下。
周縣丞用顫抖的聲音道:「縣……縣令大人,我看,還是上報內閣吧,此事……你我扛不住啊!」
潘縣令面色黯然,心道自己怕是再難主政一方,尤其現在景國進士數量暴增,此事一出,蛟聖宮追責,自己只能去當一個閒官。
潘縣令輕嘆一聲,轉身返回縣衙,走了兩步,許多人突然輕呼。
潘縣令急忙轉身看向蛟聖廟,就見空空如也的牌匾上,竟然憑空多出五個字。
文星龍爵廟。
潘縣令足足愣了三息,然後露出狂喜之色,大笑不止,堂堂進士竟然失態。
縣丞與主簿同樣大喜,只有那些普通百姓不明所以。
很快,一些消息靈通的百姓恍然大悟。
「文星龍爵不就是方虛聖嗎?這蛟聖廟,以後要變成方運廟了!」
「是啊!文星龍爵就是方虛聖!」
「這是怎麼回事?我聽一些讀書人說,這時候方運正與蛟聖宮大戰,勝負未分,為何會出現這種異象?」
「你用腳後跟想想也能想明白,蛟聖廟都變成文星龍爵廟了,定然是勝負已分!否則,縣令大人為何會笑成那般!」
「縣令不止因為下雨高興,還因方虛聖成為長江之主高興,從此以後,長江兩側六國定然要高看咱們景國一眼!自此之後,景國國運大盛!」
「對對對……」
一眾百姓用怪異的目光看着狂笑不止的縣令大人。
與此同時,長江流域所有蛟聖和其他水妖的雕像全部粉碎,凡是蛟聖之名,盡數換成文星龍爵。
隨後,那些供奉酈道元的小廟緩緩坍塌,最後化為廢墟。
慶君皇宮,御花園鬱鬱蔥蔥,一些稀少的靈物植物吸收天地元氣,讓皇宮的空氣清新。
慶君正在兩個宦官的攙扶下,緩緩散步。
「陛下,您今天氣色好,這天也就大晴了。」一個老太監跟在後面微笑,還有一個宦官捧着木案,木案之上鋪就明黃絲綢,絲綢之上放着慶君玉璽。
這老太監腰上,竟然也掛着一方舉人官印。
宮人悄悄望去,慶君慘白的面容上浮現病態的紅暈,氣色遠比前些日子好許多。本來慶君的病情已經控制,可在得知六大亞聖世家要封方運為十寒之主後,十分不悅。之後召見荀家現任家主荀大先生,結果荀大先生抱病不來,氣得慶君差點嘔血。
慶君一身明黃龍袍,面帶微笑道:「這個方運,真是不自量力,以為蛟聖不在,便可為所欲為。他是已經得到觀天鏡投影,但觀天鏡投影奈何不了蛟聖宮的寶物,不說別的,就算那萬蛟圖里蛟聖積累多年的力量,就夠他喝一壺的。更不用說,他若真佔下蛟聖宮,拿什麼鎮壓一江之水?區區文星龍爵之位,還有他那些所謂的神物寶物,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