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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說過,錯誤可以饒恕,因為人人都會犯錯。」方運邊走邊道。
楚王聽到這句話,暗暗鬆了口氣。
四位大學士也從猶如被繩子勒住脖子的絕境走出,放鬆呼吸。
方運繼續道:「我一直認為,一定要給人改正錯誤的機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過錯是過錯,與大罪大惡不同!錯誤可恕,大罪不赦!」
方運的聲音斬釘截鐵,讓五人的面容僵住。
楚王跪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運繼續往前走,走到四位大學士的身前。
四位大學士一愣,相互看了看對方,猶豫了半息,齊齊後退。
楚王勃然大怒,沒想到這四個大學士竟然袖手旁觀。
「混賬!混蛋!廢物!畜生,竟然敢背主求榮!竟然敢出賣本王!竟然敢見死不救!」楚王怒不可遏,把所有的恐懼、壓抑和憤怒,全部轉而泄到四個大學士身上。
四個大學士面露愧色,但依舊一動不動。
方運從四位大學士之間走過,踏上階梯,緩緩向王座所在的高台走去。
就在此時,皇宮門口突然電閃雷鳴,一片蛛網狀雷電交織,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足足有百丈高下,照得整座京城猶如白晝。
面對如此大變,王宮的將士大驚,束手無策。
少數讀書人認出這並非是自然的雷電,而是極少見的聖廟大挪移。
即便是大儒,在沒有聖院的許可下,一生也只能動用一次聖廟大挪移,可把聖廟附近的人直接挪移到人族任何一處聖廟附近。
聖廟大挪移消耗的才氣極多。
雷電劈開一扇大門,一位身穿紫衣的大儒從中走出。
楚國大儒,塗照峰。
「方虛聖,手下留情!」就見塗照峰身形一閃,化為一連串的殘影,飛到楚王身側。
楚王立刻起身,躲在塗照峰身後。
方運抬頭望着塗照峰,此人明明年過九十,但皮膚沒有一絲皺紋,也沒有一根鬍鬚,頭有些許白,若不去看他那滄桑的眼神,只會把他當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塗照峰彎腰作揖,上身與地面平行,完成標準的九十度。
這禮節之重足以震驚全文界,塗照峰已經幾十年沒有行過這等大禮。
方運只是靜靜地看着,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塗照峰作揖完畢,輕嘆一聲,道:「楚王所做之事,的確罪大惡極,令人指。若是換成是老朽,老朽也會心生殺機。不過,楚王畢竟是楚國之魂,他願退位已然動搖國本,若是天下皆知是您殺死楚王,那將對楚國造成極為沉重的打擊。方虛聖化名張龍象,在楚國生活多日,想必心中還有楚國百姓。還望您能為楚國百姓考慮,同意楚王退位。」
方運微微一笑,道:「在下很敬佩照峰先生,不過,先生有一點說錯。楚國之魂,從來不是一個人,不是楚王,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能讓這個國家子民有挺直胸膛不被外敵羞辱的力量!那些讓人吃飽的農人,那些讓人穿暖的工人,那些防守邊疆的士兵,那些研究機關的讀書人……許許多多楚國人聯手創造的力量,才是楚國之魂!你做不到,我做不到,楚王更做不到。」
塗照峰道:「即便楚王並非楚國之魂,也當算楚國之。」
「當這個楚國之殘害無辜學子,殘害無辜農婦,勾結蠻族,那麼,需要有人斬,有人換頭。斬之名我擔,換頭之功,我便交給照峰先生。」方運道。
「楚王退位,便已經算您斬。」塗照峰道。
「我說的斬,是要殺死,要從精神與身體雙重斬!」方運道。
楚王全身僵硬,四位大學士露出無奈之色,這位方虛聖比傳言中更特立獨行,哪裏會有他這等人物當面說要殺死楚王。
塗照峰苦笑道:「方虛聖,您這又是何必。您終究是全人族的虛聖,這文界,終究只是文界。在您進入文界之前,各文界猶如藏在陰影之中,幾乎沒有多少人關注。楚王退位,您安然離去,我想,對孔聖文界來說益處最大。」
「不,退位而已,並不能讓各國君主真正恐懼,只有殺死楚王,以儆效尤,才對孔聖文界有最大的益處。的確,對我來說,文界並不重要,甚至所有孔聖文界的人都死光,也不會影響我。我本應該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