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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若盧獄的大門,一些讀書人心生感慨,還有一些人甚至東張西望。
「未見柳山,甚為可惜。」周君虎的語氣頗為怪異。
田松石知道周君虎沒事也要挑事的性子,笑道:「不見他倒是好事。若是見了他,那才壞事。」
「他因方虛聖故去才敢抓人,現在方虛聖回返,他絕不會蠢到正面硬來,除非等他成大儒!不過……宗雷兩家會發揚一貫的優秀傳統,必然會藉口方虛聖私下放人而為難。」孟靜業道。
周君虎道:「何懼之有?東聖閣也不能捉拿虛聖,宗聖再如何,也不至於為此等小事簽發東聖文書。柳山應該慶幸劍眉公在荒城古地修習,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何事,否則的話……嘿嘿……」
田松石不去管周君虎,看向方運,道:「雖然我等不清楚在靜業離開後血芒古地發生了何事,但無—無—錯—論如何,你活了過來,就是滔天大事。這些天,你最好韜光養晦,不要參與任何事務,哪怕過幾日的聖院眾議,你也要不要頻繁出面,畢竟眾聖已經做出決斷。」
陳靖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一眼方運,輕咳一聲,道:「松石丈夫,我們剛從寧安城回來。」
笨大儒田松石的眉毛輕輕一抖,其餘讀書人眼中也浮現好奇之色,現在這種情況,方運既然去了寧安城又安然回來,絕不會只是去觀光遊覽。
「你……做了何事?」田松石謹慎地問道。
方運微笑道:「就做了兩件事,先殺計知白,後讓血芒界與聖元大陸連通。」
方運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剛從若盧獄出來的所有讀書人都呆住,任何一件都是捅破天的大事!
計知白終究是一國的狀元,而且算得上是宗聖的再傳弟子。怎能說殺就殺。
至於兩界連通,大半的人都不相信,因為連半聖都做不到,只有經過一界意志的首肯才能完成,當年孔子都沒能讓聖元大陸與孔聖古地完全連通,他只能用自己的文界作為通道。
陳靖看着眾人的表情。無奈道:「方虛聖所言句句屬實。現在你們的文宮封鎮被揭開,可以用官印看論榜,那裏已經徹底沸騰,兩界連通之事的重要性,絲毫不下於那日的驚聖,對聖元大陸來說,意義僅次於兩界山之戰的慘勝。」
眾多讀書人半信半疑地手握官印,進入論榜。
「方虛聖誅殺計知白,小翰林自建兩界山!」
「狼戮出手。鎩羽而歸!」
「數十年後,寧安商會怕是能跟三大商會平起平坐。」
「計知白終於死了,說明景國有救;等殺了柳山,說明聖元大陸有救;等……」有人點進去一看,發現內容已經被刪除,本來未必猜到那人想要說什麼,現在反而知道那人的意圖。
等眾人看完論榜,一抬頭。發現方運已經離開。
陳家大門口,家主陳鼎銘笑眯眯地看着門口的小狐狸走來走去。
現在的奴奴如同小貓一樣邁着優雅的步子。蓬鬆的大尾巴輕輕掃着,顯得異常高興。
楊玉環等人站在門口,衛皇安也十分好奇,不明白陳銘鼎為何叫他出來,也不說迎接誰。
方大牛陪笑道:「陳家主,我們家奴奴只是條狐狸。若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您一定要多擔待。」
已經縮小到一丈長的敖煌白了方大牛一眼,道:「奴奴好好的,沒做什麼壞事,用不着擔待!陳老頭。本龍沒說錯吧?」
「煌親王說的是,小狐狸喜歡走就走,喜歡跑就跑,不礙事。」陳銘鼎笑眯眯地看着敖煌。
敖煌對方大牛說:「方運在的時候,咱們要謙虛,現在他駕崩了,咱們要硬氣點!要不是玉環阻撓,我早就殺光泉園所有的方家人,然後去濟縣跟方家人理論,誰反對就殺誰,多簡單的事!」
奴奴轉過身,白了敖煌一眼。
敖煌不高興了,道:「哎我說奴奴,你什麼意思?本龍說的不對嗎?你可以瞧不起本龍,但你要給出瞧不起的理由!來,咱倆好好聊聊。」敖煌說着飛過去要跟奴奴聊天。
但是,奴奴突然發出極為喜悅的叫聲,化為一道白影,竄向前方,衝進為首的一輛車廂內。
敖煌呆呆地看着馬車,喃喃自語:「完了,奴奴變心了,方運剛死,它就有別人。這隻狐狸不能要了,畢竟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