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落仙坡」守將崔峰乃是一員老將,李言對他最是放心不過,才將此重地交由他固守。
崔峰果是老辣,雖然空遭二側夾擊,當李言來時,依舊寸土未失,只是手下士卒傷亡不小,但依李言看來,即便再守個一日也是無礙,不由心中大寬。
見李元帥率軍來援,崔峰也是長鬆一口氣,這一次孟國竟不惜損失,從西而來,雖然他們也是從來不會對「落仙坡」西側疏忽,但依舊讓他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差點失守。
李言與崔峰並肩而立,聽着老將講述,並且最終將目光落在西側來敵身上,剛才就聽崔將軍說孟國這次不惜傷亡的從西而來,他現在只是目光一掃之下,就已有了猜測。
西側來敵之數可謂少的可憐,可是個個悍不畏死,經過近二時辰激戰後,雙方除了留下滿地屍首之外,但皇朝的傷亡更大。
這時西側敵人只剩下不倒二百人,而且個個帶傷,可他們身上一些包紮之物早已破舊不堪,顯然不是今日之傷。
李言只瞧一眼,便知這些人個個都是悍卒,不到二百人依舊在不畏生死的向這邊不斷進攻,個個都有以一當十之威。
先前這般陣仗真讓崔峰吃緊,若不是他身經百戰,調度嚴謹,估計早已失了「落仙坡」。
「大人,西邊敵人來時只有三百多人,頃刻間就如同鬼魅冒了出來,只是他們太過疲倦,所以才難免露出了一些行蹤,待我們發現時,已距離我們不足五十丈,如果再遲些,勝負真的難料了。」
崔峰見李言只將注意力放在了西側,就知道大帥對這支軍隊產生了興趣,於是心有餘悸的說道,現在即便是援軍到來,可每每想起,仍然是後背發涼,自己一世英名差點葬送於此。
「落仙坡」西側自古以來就是絕壁天險般的存在,早讓他們放鬆了警惕,只是崔峰治軍嚴厲,凡有守衛懈怠者,處罰也是極為嚴厲的,所以守衛巡邏從未缺失。
可西側從未有敵人出現過,時間長了,巡邏西側士卒難免處在半緊半松狀態,這次若不是對方離的太近發出聲響,必是凶多吉少。
「才三百多人?」李言聞言反問了一句,依舊沒將目光移開。
「是的,大帥,由此可見西側想用奇兵取勝,不過至少也應派了千人橫渡絕壁天險,粗略估計途中死亡至少有六成以上。」崔峰知道李言的意思,他也是猜測得到。
孟國如果想從西側迂迴潛進,人太多了會容易暴露行蹤的,而且會影響行進速度,人少了,可能走不到一半,便已是自行全數葬送在途中了。
而千人隊伍開始只要略作打散,還是在前期有着較好隱蔽的,待到了山中某處再快速集結後,做那穿行天險絕壁之事。
「爭來奪去,究竟有何意義,死亡的不過還是士卒。」想着那些艱難行走在絕壁上的年輕面容,在下一刻便有可能在悽厲嘶吼中,一腳踏空落入萬丈深淵;
再看看眼前血水縱橫,殘肢斷臂滿地,時而傳來一聲聲臨死前的怒吼和撕心慘叫。
突然間,李言覺得很累,他有些茫然,整天打生打死,最後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的子女日後是否也要承受着連年的戰禍,或者說繼承着他的責任。
在心中輕嘆一聲,李言知道自己雖然官居朝中大員,已是可以只手擎天的人物,但依舊躲不過這世間的爭權奪利。
見大帥聽了自己的話後,一時間竟然沉默不語,崔峰不知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話,也只能閉口不敢再言。
而就在此時,望向西側的李言忽然眼神變的凌厲起來,因為那裏有一條白色身影突然出現,手持一杆長槍。
雖然因西側路窄不能縱馬來去,但他卻是每每腳尖一點地面,就會橫跨數丈距離進入某處戰團,他全身銀盔銀甲,銀色頭盔上一點紅纓隨着他的身形在風中飄揚。
而他手中大槍更是大開大闔,輪開了便會砸的皇朝士卒骨斷筋折,挑刺之間,更是讓面前所遇之人無一合之敵。
皇朝這邊士卒幾乎是逢着便死,挨着便亡,當真所向披靡,但皇朝這邊自也不會讓此人如此橫行,早已有了數名偏將迎了上去,在數人圍堵之下,堪堪將此人擋了下來。
「大帥,此人便是這次孟國西側伏軍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