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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六合憂心忡忡,腦子在飛快旋轉。
不用想也知道,太上家族的那些強者,現在一定就在趕來廣城的路途中。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很不安全,整個廣城區域,都及其的不安全!
想着這些,陳六合抬起頭,赫然看到了懸掛在街道半空的一枚天眼探頭。
他想到了什麼,猛然驚覺,臉色驟變!
難不成,是這天眼探頭爆露了自己的行蹤?
陳六合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否則一切根本無法解釋的通。
現在自己身上什麼能夠定位追蹤的東西都沒有,連電話和電話卡都沒有,對方不可能定到自己的方位。
如果真的是這天眼探頭的問題,也就是說,炎夏有人在暗中幫助太上家族追尋自己!
想到這裏,陳六合倒抽了一口涼氣,渾身發毛,內心騰起了無盡寒意,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不過沉下心來想想,這好像也並不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情。
太上家族能量龐大,在炎夏方面也有盟友和親信在,炎京的那幾大家族不就是最好的代表嗎?
「罵的。」想明白了這些,陳六合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這是真的要把自己趕盡殺絕啊,一點活路都不給自己。
「人在那裏,宰了他。」忽然,一道怒吼響起,只見幾輛轎車急停而下。
車窗打開,黑洞洞的槍口探了出來,對着陳六合就是一通猛烈的掃射。
「突突突~~」子彈在暗夜下十分的明亮,那彈道宛若煙火一樣划過了長空。
陳六合面色驚變,一個狼狽的前躥,躲過了一排排的子彈。
他沒有半點戀戰的意思,朝着遠處就飛奔而去。
他的行蹤沒有一刻是安全的,現在的他,說是一聲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也不為過。
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亡!
一旦被困在一個地方,那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人追殺而至。
這個夜晚,對陳六合來說,無疑是驚心動魄的,他仿佛在與死神爭命一樣。
無論他逃到哪裏,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人給追上。
一夜激戰,在天明時分,陳六合也總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他很聰明,在知道是天眼探頭爆露了自己的行蹤之後,就一路朝着荒僻的地方逃命。
他也不知道逃了多久,總之已經是離開了廣城,來到了一道國道之上。
獨自行走在國道上,陳六合的模樣無比狼狽,身上到處都是傷,有刀傷有槍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看起來很是悽慘。
特別是孤寂一人的背影,更透露着說不出的悲涼,淒淒模樣看着就令人莫名心疼。
如果被小妹和老杜那些人知道陳六合此刻的處境和遭遇,恐怕心都會碎掉吧。
多麼風華的一個男人啊,如今,卻淪落到了這般田地,說是一聲落水狗也不為過。
蒙蒙亮的天,孤獨的背影,長長的國道,荒涼的四野。
這副畫面,委實令人揪心。
沿着國道邊沿行走,陳六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他只是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只想着遠離城市。
一輛大貨車從陳六合的身後快速駛來。
陳六合伸出手招了招。
本想着只是隨意試試,卻不曾想,貨車真的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
「小伙子,你這是怎麼了?」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探出車窗,對着陳六合喊道。
「被人打劫了,受了點傷。」陳六合苦笑的說。
「趕緊上車吧,前面有一個小鎮,我送你去鎮上醫院,流了這麼多血,得趕緊去醫院。」貨車司機倒是個熱心腸。
陳六合感謝點頭,上了車。
車上不止是貨車司機一人,還有一個副手,正躺在駕駛座後面的床鋪上呼呼大睡。
「小伙子,這個時間,你怎麼一個人在國道上走?」貨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詢問,還遞了根香煙給陳六合。
陳六合狠狠吸了口香煙,隨口說道:「嗨,這不是倒霉嗎,不提也罷。」
「你身上的傷沒事吧?」貨車司機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