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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蒼天無眼,那樣都沒讓你死去。」祝月樓一身寒氣,冷冷的凝視着梁振龍。
梁振龍苦笑,道:「你真的希望我死嗎?」
「是的,我每一天都希望你死。」祝月樓厲聲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那天就不會出手幫我了。」梁振龍道。
「我只是臨時改變主意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他們的手中,那樣對我來說,太便宜你了。」祝月樓道。
梁振龍苦笑更甚,他站起身,道:「月樓,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好好聊聊了。」
「怎麼?知道自己大難臨頭,開始討好我了?」祝月樓冷笑:「你省省吧,你是我此生最大的仇人。」
「我們之間的誤會太深,我知道,錯都在我,可那並不是我願意的。」梁振龍輕聲說着。
祝月樓冷哼了一聲,眼中浮現出了濃烈的殺氣,讓得周圍的空氣,仿若都蒙上了一層寒霜。
「不管怎麼說,我都姓梁,從未改變!」梁振龍字句鏗鏘的說着。
「你不配姓梁,我父親這輩子所做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就是收養了你這樣一個白眼狼,如果不是你,他不會死,不會死的那麼慘。」祝月樓怒聲呵斥,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梁振龍眼神黯然,道:「那並不是我願意發生的事情,殺害義父的人,已經被我殺了,被我親手割下了頭顱,他滿門十九口人,無一例外,我沒留一個活口。」
「那有什麼用?我父親還能活過來嗎?」祝月樓怒斥:「王振龍,這一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當初的自私和自大,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慘案。所以,你不配跟我父親姓。」
「知道我自那以後,我梁月樓為什麼不再姓梁了嗎?因為跟你同姓讓我感覺噁心。」祝月樓譏笑。
「我願意用我如今的一切來贖罪,包括我的生命。」梁振龍悲痛無比,這是封塵在他心中的傷痛往事,就像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一樣。
「省省吧,我不可能原諒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祝月樓冷笑不止:「我今天來,就是來看看你有多慘,王振龍,我會親眼看着你慘死,這是你應有的報應。」
丟下這句話,祝月樓直徑轉身離開。
梁振龍怔怔的站在那裏,臉上寫滿了慘然,似乎因為悲痛至極,牽動了他的內傷,讓得他嘴角有鮮血無聲的淌落而下。
「是誤會,就要解開。」修羅淡淡的道了句。
「解不開了,我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她不會原諒我的。」梁振龍臉色煞白的搖搖頭。
「機會是可以創造的,你不去爭取,如何能夠解開?你算的上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些事情應該大膽一些。」
修羅淡漠的說着:「你試想一下,如果在接下來的某天,你真的死了,要為自己留下一個這麼大的遺憾嗎?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瞑目。」
這話讓梁振龍的神情再次狠狠一震,他回頭看了修羅一眼,眼神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多了幾分堅定。
「謝謝。」梁振龍吐出兩個字,然後急忙朝着祝月樓離開的方向跑去。
的確,現在的處境,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徒然死去,他不怕死,但他害怕到閉眼的那一刻,都無法解開與祝月樓之間的心結。
梁振龍去追祝月樓了,追沒追上,追上了之後兩人又說了什麼,梁振龍這次的解釋有沒有成功,誰都不知道。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黑天城依舊處於混亂當中,南北兩域陷入了無邊的仇殺。
但鬥戰殿和梁王府內,還是非常平靜,古神教主神和東西兩域似乎很沉得住氣,沒有任何動作。
想必,他們還在等待,還在靜觀其變,當他們再次出手的時候,必然會帶着必勝的仗勢和信心。
這兩天,修羅依然一直守候在鬥戰殿的後院中,寸步不離。
陳六合也還浸泡在用無數天材地寶泡製的藥浴當中。
他的身上,已經有了生命氣息,並且這生命氣息在不斷的增長,他體表那些觸目驚心的猙獰傷口,也在快速癒合,經過了這麼多天過去,他的外傷幾乎痊癒,結痂掉殼。
他的整個情況,明顯要好轉了太多太多,再沒有當初那瀕臨死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