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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剩下前者了。」陳六合看着九王爺說道。
九王爺笑了笑,沒有再給予任何回答,但笑容,卻是那般的意味深長,蘊含着滿滿的耐人尋味。
陳六合深深的看了九王爺一眼,點了點頭,鑽進了車內,對九王爺擺了擺手,把車門拉上了。
商務車在九王爺的目送下,漸漸駛離,而九王爺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冷與凝重。
說實話,陳六合這一行到底會遇到什麼樣的變數,出現什麼樣的狀況,還真沒有人敢斷定。
其中兇險,更是不言而喻,可以稱得上是九死一生,不參雜半點誇張成分在內。
不是陳六合不夠強,也不是陳六合不夠聰明。
而是陳六合的對手們,實在是太強了,並且一個個都是心智過人之輩。
這樣的交鋒,誰能看得到最終的結局?
一直目送着商務車遠去,直到消失在街道盡頭,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九王爺才反身,快步走回了莊園。
來到了茶室,九王爺拿出了電話,撥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老夥計,人送走了,這一行,不好說啊。」九王爺開口說道,沒有了先前的輕鬆,每個字都透露出了凝重之意。
「嗯。」電話中,只是回了一個及其簡單的字符而已,但這一個字,就透盡了沉重,如果陳六合在場的話,一定一下子就能聽出,這是龍神的聲音。
「你這一局玩的也太大了?你就真不擔心他會遇到兇險嗎?甚至是有可能回不來了嗎?」
九王爺凝聲說道:「或許,從你把他放出炎京的那一刻開始,這註定了就是一個錯誤。」
「你隱忍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死死的壓制着他,現在棋到中後盤了,你反倒這麼大膽了,萬一輸了呢?輸一次,便是滿盤皆輸,你先前所有的佈局和努力,都成了白費功夫。」九王爺說道。
「他不是籠中鳥,他應該是雲中龍!是龍,總要有騰飛的一天,不能一直把他拴在籠子裏了。」
龍神低沉的說道:「時間不多了,他必須成長,而想要快速成長,唯一的辦法,就是生死之間的磨練,就是讓他清楚的認識到對手的強大。沒有足夠的衝擊與巨大的刺激,很難再讓他短期內升華質變。」
「穩了二十多年,卻選擇在這個時候豪賭,這太不符合你的風格了。」九王爺說道。
「也是時候讓他與他們展開交鋒了。我很贊同他所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如果連那幫人都對付不了的話,以後還怎麼去跟他們身後的整個家族叫板抗衡?」
龍神說道:「現在,擺在眼前的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歷練機會,在遊戲規則的制約下,趁着對方不敢肆意妄為的時機,何不讓那些後輩們,好好充當陳六合的磨刀石與踏腳石?」
「我還是覺得太過冒險了一些。」九王爺說道。
「與其讓他在安靜中度過最後的餘光,最終仍舊難逃覆滅與慘死的結局。倒不如讓他放開手腳轟轟烈烈的搏一搏,我相信他的潛能是無窮大的,我也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龍神說道:「現在的冒險,若是能博出最後的生機,再大的危險,也值得去冒,也值得去承擔。」
聽到這席鏗鏘有力的話,九王爺沉默了下來,足足過了半分鐘左右,他才嘆了一聲,道:「好吧,希望你是對的,希望你這次拿出來的巨大魄力,不是一個敗筆。」
「我想告訴你的是,軒轅家、帝家、離天宮、秦家、古家已經出動了,並且軒轅牧宇和帝天崖已經趕至了都城,跟陳六合展開過了一次碰撞,其餘三家之人,也都在趕來的途中,相信很快便到。」
九王爺說道:「形勢如我們想像之中的一樣嚴峻,現在只是期盼,另外三家千萬不要有什麼舉動才好,蜀中已經足夠熱鬧了,若是他們三家再參與進來的話,陳六合這一次……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他們三家不會動的。」龍神篤定的說道。
頓了頓,他又道:「他們三家,終歸還算是有幾分傲骨和氣節的,不屑於做出這樣以眾對寡,以多欺少的勾當來,況且,對付的還只是一個小娃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