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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陳六合,說完一句話的柳雲泰頓了頓,旋即接着說道:「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請高抬貴手,能不能不要把柳家趕盡殺絕……」
「畢竟,禍不及妻兒,禍不及家人……」柳雲泰語氣沉重的說道,他已經走到了絕望的盡頭,他很清楚他的下場會是如何,這一點,怕是已經無力回天,但他不想讓整個柳家都覆滅。
聽到這話,陳六合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笑容在臉上逐漸擴散,到最後,都笑出了聲音。
緊接着,陳六合的面孔竟然多出了幾分猙獰,那眼神,看得柳雲泰都渾身發毛,背脊冰涼。
「禍不及妻兒,禍不及家人?老狗,誰給的勇氣站在我面前說出這種不要臉的屁話?」
陳六合的情緒瞬間變得有些激動,他指着柳雲泰道:「當年,們合力害我入獄之後,我小妹落到了什麼下場?慕容青鸞落到了什麼下場?張天虎落到了什麼下場?左安華、龍向東、程耀光又落到了什麼下場?」
「現在跟我說禍不及家人?當初們可曾對他們心慈手軟?們恨不得把他們統統殺盡!」陳六合怒火中燒:「我告訴,柳老狗,們欠我陳六合的,太多太多,多到了數都數不過來,多到了讓我宰們十次都綽綽有餘!」
看到陳六合的反應,柳雲泰的臉色更加蒼白,心臟都在顫慄,他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最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直到半響後,柳雲泰才道:「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一個人?扛不起!」陳六合厲聲呵斥:「死一個人,怎麼能消我心頭之恨?」
柳雲泰身軀一晃,道:「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沈清舞的腿、慕容青鸞的命……」
「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東西,這筆債,一定是要算在們所有人的頭上。」陳六合無比憤恨的說道:「也儘管可以放心,我不會只送們柳家去死的,當年參與進來的人,都別想脫罪!即便是諸葛家,也不行!」
這個時候,沈清舞忽然開口了:「已經過去了兩分鐘的時間,還剩下最後三分鐘,如果要說的只是這些,那麼,我想可以直接離開了。很清楚,此仇深似海,不容淺相報!」
柳雲泰整理了一下心緒,目光落在陳六合身上,說道:「如果,我能幫們對付諸葛家呢?能讓諸葛家栽一個大跟頭,這個算不算是一枚重要籌碼,能不能讓對柳家高抬貴手?」
聞言,陳六合跟沈清舞兩人相覷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一抹驚異。
陳六合整了整臉色,冷笑了起來:「臨死之際,要開始狗咬狗了?」
「談不上狗咬狗,只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罷了,我也知道,這次柳家栽定了,所以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讓柳家留下香火後人,只是想讓不要把柳家趕盡殺絕。」柳雲泰頹然的說道。
陳六合打量了一下柳雲泰,淡漠的說道:「還是先看看的籌碼再說吧。」
「不答應我,我怎麼敢把最後的底牌拿給看?」柳雲泰說道。
陳六合眉頭微微一挑,直截了當的說道:「那現在就可以滾了!至於所謂的籌碼,就留着帶進棺材吧。」
聽到這話,柳雲泰的呼吸都是一滯,臉色陰晴變換,一時間騎虎難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六合嗤笑道:「柳老狗,現在還真是沒有看清楚狀況啊,覺得現在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能讓走進這座院子,就已經是給天大的面子了,給臉不要臉,那就回去乖乖等死吧。」
柳雲泰何時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但此刻,他卻連半點發怒的勇氣都沒有,他拼命壓制着內心的悸動。
再次深吸口氣,道:「我手上有一份錄音,一份至少能讓諸葛家惹上大麻煩的錄音,這段錄音要是落到的手中,以的手段,一定能有大用。」
陳六合目光一閃,笑了起來,道:「哦?這倒是有點意思,關於哪方面的錄音?」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沒錯,讓人空襲的事情,是我派人做的,但這個主意,卻是諸葛銘神出的,而我當時,恰巧留了個心眼,把這段對話,給錄了下來。」柳雲泰沉聲說道。
陳六合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掃量了柳雲泰一下,失笑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