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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之後的男兒們,情緒徹底爆發,擁在一起抱頭痛哭,哭得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
一道道宣洩般的嘶吼,不斷傳出,他們放肆了,他們今晚就是要徹底放肆,要把三年來積累的怨氣,全都發泄出來……
時間緩緩流逝,天際都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黎明降臨!
看着眼前橫七豎八醉倒在一起的男兒們,陳六合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滿足笑容。
他輕輕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讓自己變得清醒了一些!
今晚,真算不清已經喝了多少,這幫傢伙,一個個酒量恐怖,要把這幫人喝趴下,可不容易!
站起身,陳六合打量了一眼熟悉的四周,一切,都跟三年前那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走到了窗口,推開窗戶,昏暗的天際下,一片寂靜,唯有風聲習習。
默默的點燃了一根香煙,此刻,陳六合的心緒變得很平靜,也很踏實,鮮有的踏實!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襲來,陳六合回頭看了一眼,是龍鬚。
陳六合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是裝的。」
龍鬚拍了拍暈沉沉的腦袋,道:「身為天字號的智囊形成員,無論到什麼時刻,都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他們可以放肆,但我不行,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會降臨!」
「頭兒,這些,可都是你教導我的。」龍鬚站在了陳六合的身旁,輕聲說道。
陳六合點了點頭:「很好。」
「謝謝。」陳六合沉凝了一下,忽然又吐出了兩個字。
龍鬚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頭兒,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我,我們要謝謝你,因為你沒有放棄我們,你能回來,就是對曾經那個彌天大禍最好的交代與補救。」
陳六合道:「我知道,這三年,要不是你在支撐着,天字號恐怕早就不存在了,要不是你時刻看着他們,他們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龍鬚笑了笑,道:「頭兒,大家都相信你一定能回來的,因為這個國度,不可能缺少你這樣的戰士,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士,戎裝不加你身,不是你的遺憾,而是戎裝的遺憾。」
頓了頓,龍鬚繼續說道:「其實,這三年,天字號還能如三年前一樣存在着,乃至今天的全員不動,這並不是我的功勞,而是龍神他老人家的功勞。」
「若是沒有他老人家的默許,天字號早就被衝擊的土崩瓦解,根本無法抵擋其他三大字號的衝擊。」龍鬚說道。
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中的隱情,陳六合怎麼會不明白呢?
再感激,也只能放在心裏罷了,他要真去當面感謝那個頑固老人,恐怕只會被一腳踹出來。
「說說看,這三年,你們都有什麼戰績。」陳六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語態別樣,意有所指。
龍鬚心領神會,自嘲一聲,說道:「龍眼進過兩次醫院,龍爪被打斷過三根肋骨,龍鱗的鼻樑被打斷一次,龍骨的腦袋縫過十八針,龍角牙齒掉了兩顆……」
在聽到這些的時候,陳六合的表情看起來顯得很平靜,他歪頭看了眼龍鬚,道:「你呢?」
「我?」龍鬚聳了聳肩,很平淡的說道:「有一次差點死了,但還好我命大,活了過來,在醫院躺了兩個半月。」
不等陳六合開口,龍鬚說道:「那一次,病危通知書都下來了,都以為我抗不過去了,可我當時就在想着,我不能就那樣死了啊,我這條命雖然不值錢也不重要,可我就算要死,也得死在衝鋒的戰場上,也得死在敵人的子彈和刺刀下,絕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那樣太窩囊,對不起天字號,對不起龍魂,更對不起國度對我的栽培!」龍鬚說道。
聲音很輕,但卻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氣息。
陳六合深深的吸了口氣,手掌拍在龍鬚的肩膀上,用力摁了摁,說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後,咱們會越來越好。」
「是的,我始終相信這一點。」龍鬚點頭。
陳六合又問道:「還記得那些踐踏過你們的人,叫什麼名字嗎?」
「記着呢,都記着。」龍鬚點頭。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