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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其實你並不需要在意,那條竹葉青會給你打來這個電話,會用怨怒的語氣批判你,就證明,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至少,她沒有把你當外人不是嗎?至少,這證明在她的心裏,這件事情沒有讓她徹底寒心與絕望!」
沈清舞來到了陳六合的身後,聲音輕緩的說道:「她把事情擺到枱面上來說,她罵你,何嘗不是一種對你的順從?她心裏也一定很清楚,她罵了你,你心裏才能釋然,才能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杜月妃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這是在給你一個看似不體面,其實又最體面的台階下。」沈清舞慢悠悠的說道。
陳六合咧嘴一笑,回頭看了沈清舞一眼沒有說什麼,他何嘗不懂杜月妃那個女人的心思呢,只不過,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他感覺到心緒沉澱啊,最難消受的,往往不都是美人恩嗎?
陳六合呼出了口氣,用手中的扇子扇着爐子內的火焰,他目光有些放空,道:「這一步棋,是怎麼也得走的,如果再給我一次從來的機會,我仍舊不會綁着黃詩遠那丫頭!」
「那丫頭沒有犯什麼錯,她是無辜的,她不應該被卷進這場紛爭當中來!老黃不管做什麼樣的決定,都跟黃詩遠那丫頭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陳六合輕聲說道。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杜月妃剛才有句話說的沒錯,黃詩遠一離開汴洲,那就會直接導致長三角區域陷入一種難以預料的危機當中!」
「洪萱萱那邊,我一點都不擔心,更不覺有何愧疚可言!那娘們心中的小九九一直打的飛快,她早就在為自己準備後路了!我能預想到,就算真的出現了最壞的結果,老黃大舉進攻,洪萱萱也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最大化的保證自身的安全和利益。」
陳六合的聲音很輕緩:「反倒是如人精一樣的杜月妃,最是讓我擔心,那娘們怕是有着一股子不為人知的韌性和倔強啊……」
「哥,其實你也不必太悲觀,長三角不是紙糊的,老黃即便再兇悍再有手腕,也不可能摧枯拉朽!更不要小瞧了杜月妃!竹葉青可絕不是空穴來風!」
沈清舞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倒覺得,到時候真的風起雲湧,說不定會比咱們預想中的要精彩許多呢。」
「起碼我們現在可以確定,杜月妃毫無反水之心!哪怕受到了威脅,處於險境之中,她可能也會是我們在長三角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最堅固的那道防線!」
沈清舞看着陳六合,忽然,語氣稍微加重了幾分,道:「哥,我對那條竹葉青,越好越好奇了,我對她的好感,也越來越強烈了,惡毒之人還有可愛之處,你難道不覺的這非常有趣嗎?」
「似乎,世人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那條竹葉青呢……」沈清舞嘴角翹着一個輕微的弧度。
陳六合楞了一下,旋即失笑的搖了搖頭,由衷的感嘆了一聲,道:「是啊,可愛,的確可愛,及其可愛!我這輩子,別的本事倒沒有多大,就是這狗屎桃花運,走的還行!遇上的,都是奇女子!」
沈清舞說道:「哥,不必多想了,竹葉青真的把你放在心裏,那麼你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她都一定會支持和順從的!哪怕這嚴重違背了她的本心和利益!」
說到這裏,沈清舞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事實上,她也正是這麼做的!」
陳六合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這句話說的不參雜半點水分!以杜月妃的精明和智慧,她哪裏會看不清形勢?事實上,她早在第一次跟老黃接觸之後,就已經對老黃提起了警惕之心,她不止一次跟我說過,要防老黃,那條惡狗,有一天必然要反。」
陳六合自嘲一笑:「現在,似乎被她猜中了,她看人的眼光,比我毒啊。」
沈清舞道:「哥難道就沒預料到這一天嗎?恐怕從你把老黃丟去縝雲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做好了面對今天這種局面的準備了吧?只是哥的內心深處,並不在意這一點,你把這當成了一個遊戲,你把老黃當成了一件藝術品去欣賞。」
「你何止一次說過,成就一個人,並不是為了讓這個人替你賣命……」沈清舞一語道破陳六合內心最深處的心緒,事實上也正是這樣,陳六合似乎早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陳六合聳了聳肩,沒有去接沈清舞的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