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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離開襄安返回允陽的前一晚,厲元朗再次趕赴秀峰山莊,為他餞行。
展鵬飛也來了,這次竟然帶着兩名身強力壯的保鏢。
用展鵬飛的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他語氣輕鬆,可嚴重的黑眼圈,說明他最近睡眠不足,導致身體透支發虛。
整個酒宴過程,厲元朗感覺展鵬飛強打精神。
結束後,厲元朗和周宇同乘一輛車。
提起展鵬飛狀態,周宇打趣說:「展總整天夜夜笙歌,花天酒地,身體早就掏空了。」
「不瞞元朗你說,我是真不待見你這位老同學。和他常聯繫,全看在金總的面子上。道不同不相為謀,展總為人處事太過張揚,有暴發戶的狂妄。」
「其實他這些年做的生意,都是見不得光的,要不是藉助他老婆娘家勢力,哪能有今天。」
厲元朗直納悶,「他來襄安不是購買住宅,打算定居在這兒嗎?」
周宇撇了撇嘴,「聽他說呢。據我了解,他好像在躲避什麼人,似乎他的生意出了問題,來襄安是為了避風頭。」
「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爾刮進耳朵里一點風聲。我不理解展總,既然避風頭,就要安分守己,幹嘛拋頭露面,活躍在燈紅酒綠場所。」
厲元朗沒有接茬,如今的展鵬飛,給他直觀印象是,鹹魚翻身,小人得志。
想當初,他和金依夢愛得死去活來。
為了愛情,不惜放棄生意,與心愛的女人遠走高飛,跑到國外生活。
厲元朗曾一度覺得,展鵬飛是個真男人。
拿得起放得下,有氣魄、有擔當。
可時至今日,展鵬飛卻換了一個人。
在邵瘸子家裏再見到他的時候,展鵬飛變了。
變得市儈,變得狂傲。
句句話不離錢,恰恰說明他曾經缺過錢。
畢竟是老同學,又有救鄭立的恩情。
對於周宇的評價,厲元朗沒有深問下去。
背後講究別人,終是不好。
第二天中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厲元朗突然接到周宇打來的電話。
「元朗,展鵬飛失蹤了。」
「怎麼回事?」厲元朗驚問。
據周宇說,他剛剛接到金依夢的電話,說從昨晚到現在,她沒有聯繫到展鵬飛。
打手機關機,人也沒回酒店。
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杳無音訊。
由於展鵬飛失蹤時間不足二十四小時,警方不予立案。
金依夢知道厲元朗是寧平省政法委書記,可由於穀雨以及金可凝的事情,他們關係很僵。
專門聯繫周宇,是請他轉告厲元朗,能否看在展鵬飛的情分上,厲元朗出面讓警方迅速介入,尋找展鵬飛。
時隔多年,厲元朗早對金依夢沒有那麼深的仇恨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
穀雨活蹦亂跳,金可凝也入土為安。
還揪着過去的事情不放,沒有意義。
更何況,展鵬飛還是他的老同學,不看僧面看佛面,於公於私,厲元朗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稍作思索,厲元朗拿起話機,直接打給汪存亮。
汪存亮是省刑偵總隊總隊長,負責全省刑偵工作。他又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找他比找襄安市公安局更有把握。
厲元朗指派的任務,汪存亮豈敢馬虎。
當即調動刑偵總隊的精幹力量,迅速介入調查。
兩日之後,莊士平聯繫徐萬東,說他想通了,想要面見厲元朗。
展鵬飛失蹤的案子,使得厲元朗心情不佳。
告訴徐萬東,讓他代表自己去和莊士平談。
要是莊士平懂得收斂鋒芒,就給他一個機會。
暫時借調省委辦公廳綜合處,先學習一段時間再說。
厲元朗的意思,讓莊士平熟悉做秘書的工作流程,順便了解人情世故。
徐萬東前腳剛走,汪存亮後腳就到了。
落座後,汪存亮說道:「我們調取監控發現,失蹤當晚,展鵬飛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