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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邢飛聯繫好的一個地方。因為旅館生意不好,處於半停業狀態,除了他們,根本沒有住客。
正好符合厲元朗安靜的要求。
搬來審訊設備,佈置好審訊房間,前後耽擱了一個小時。
沒辦法,這一切全都在秘密進行,厲元朗不想驚動其他人。
他和徐光水就坐在隔壁房間裏,電視機變成了監視器。
一人一支煙,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
邢飛和一名辦案人員端坐在桌子,身邊放着一個強光燈。
這種燈非常亮,照射着嫌疑人的全身,能夠起到震懾作用,意在給嫌疑人造成一種暴露無遺的巨大壓力。
同時,把審訊人至於強光之後,嫌疑人觀察不到審訊人的表情神態,心理容易發慌,由此降低審訊難度。
當然了,現在都使用正規審訊室,這種情況也就杜絕了。
好在這次不是正規審訊室,邢飛正好把手段用上。
對面,留着絡腮鬍子的潘忍低着腦袋,一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樣子。
邢飛輕咳一聲,開始了審問。
首先詢問潘忍,是誰讓他在針織廠舊地院子裏,埋藏條石的。
潘忍搓起雙手,似乎做着抉擇。
最後,在邢飛高壓態勢下,他才斷斷續續說出一個名字。
簡明寬!
一經他口中出來,厲元朗和徐光水面面相視,全都愣住。
特別是厲元朗。
他一直認為,潘忍的幕後應該有金家人的影子,最起碼也是伍英豪身邊的人。
怎麼是他?
厲元朗屏氣凝神,繼續盯住屏幕看。
潘忍交代,「陳書記信風水,簡明寬投其所好,就讓我在針織廠那地方偷偷埋了條石。」
據他說,條石是在安亭縣一家石料廠定製的。
他描述的人,和那位老石匠所說嚴絲合縫,應該有可信度。
而且,陳玉書信風水這件事,厲元朗在和王海臣聊天時,得到了證實。
其實,新城那個位置之所以選址在不合理的區域,主要就是潘忍所為。
表面上看,是王海臣一手操辦,實際上全是陳玉書的主意,他只不過替陳玉書背黑鍋。
另外,田嘉義得罪的何彥武,的確是王海臣的親戚。
但真正坑害田嘉義的人,並不是王海臣決定,而是田嘉義在新城建設的圖紙中,沒有按照陳玉書要求那樣,把新城建成為一個類似八卦的形狀。
本來,她完全可以不同意田嘉義開工建設,不批准就是了。
陳玉書卻沒有這樣做。她要等田嘉義把新城建設起來,才暗示王海臣,不遷學校和醫院,讓新城成為一個沒有輔助設施的空城。
如此一來,房子自然不好賣。
況且,田嘉義把所有的錢都投了進去,很容易造成資金鍊斷裂,公司肯定會面臨破產倒閉邊緣。
釜底抽薪,田嘉義就此垮掉,想要翻身幾乎不可能。
這一招,實在狠毒。
是往死里逼田嘉義。
要不是王海臣從鬼門關走一遭,看破一切,他不說,恐怕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有揭開真相的那一天。
潘忍的交代,讓厲元朗對陳玉書有了新的認知。
於是和徐光水說:「今晚的事情一定要嚴格保密。」
「我保證。」徐光水同樣知道事情重要性。
畢竟,潘忍的供詞裏出現了市委書記陳玉書的名字。
堂堂一名市委書記,違背信仰信了風水,這件事傳揚出去,後果嚴重。
況且,陳玉書有這個問題,不是他徐光水能觸及的。
這事弄好了,不一定有功。
弄不好,一定有禍。
厲元朗就是不提醒,徐光水也懂得要爛在肚子裏的道理。
京城伍英豪的宅子裏。
自從金家沒落之後,伍英豪低調多了。
名下許多產業他都兌了出去,持有的股份也都變現。
可以說,即便沒了賺錢的買賣,他現在手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