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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人已經暈過去了。」
「丟河裏讓他清醒清醒。」冷冽的聲音在冰冷的夜晚響起,更讓人覺得冰冷刺骨。
說罷,男人離開,半小時後,蔣黎家門口,宴遲走過去,兩邊卻突然冒出兩個黑衣保鏢將他攔了下來。
宴遲皺緊了眉,「讓開。」
「請你離開,我們大小姐說了,渣男和畜生不准靠近蔣小姐。」
宴遲抬起頭看向兩個保鏢,陰鷙的目光直逼兩人,「我再說一遍,讓開。」
保鏢絲毫不讓。
男人的耐心就那麼點,此刻被通通耗盡。
他要發怒之際。
門打開了。
蔣黎從昏暗的室內一點點走出來,抬眼看向宴遲。
兩人相對無言。
就那麼沉默了幾秒,連保鏢都覺得窒息。
「讓他進來吧。」蔣黎道。
宴遲抬步直接走進去,一把扣住蔣黎的脖子就往裏拽,保鏢上前了兩步,門猛地甩上。
強勢地進入屋內,蔣黎被一把摁在沙發上,「你,知不知道聽話兩個字怎麼寫?」
有力的大手掐住了蔣黎的喉嚨,蔣黎抬起眸子盯住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底的怒火。
怒火?他為什麼要有怒火?因為她沒有同意將子宮捐給何蘇念嗎?
是了。
他多愛何蘇念啊。
蔣黎嗤笑了一聲,不卑不亢地跟他對視,「聽話?請問你指哪件事?是乖乖待在你給我安排的囚籠里,等着十月生產,再讓你們將孩子抱走,還是乖乖簽下協議,躺到手術台上,把子宮捐給何蘇念?宴少,請問,是哪件啊?」
看着蔣黎眼角譏諷地笑,宴遲更是怒火中燒,原本心情極差,這個女人還不停地給他找事。
「我讓你待在家裏,讓你少出門,你聽不明白嗎?就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做不到嗎?非要往外面跑,既想要生下孩子,又不聽話,沒了孩子也是你自己活該。」
蔣黎盯着宴遲那又深又沉的目光,被他的話徹底激怒,「是,沒了孩子也是我活該,我欠你的,失去什麼都是我活該,是我活該行了吧。」
蔣黎的皮膚原本就白,被宴遲這麼一掐,白皙的脖頸上紅了一圈,看着刺目。
她原本不想哭,但真的太難受了。
對於宴遲,十八歲那年,被蔣費伍拋棄在家,常年一人居住的蔣黎被一群小混混盯上,是宴遲剛好路過救了她,但宴遲下手過重,那個小混混死了,被判定防衛過當,惡意傷人致死,宴遲被判十年。
這十年裏蔣黎沒有一天不在愧疚中度過,因為這個男人為了救她,失去了人生中最寶貴的十年。
是她欠他的,她永遠欠他。
所以在他出獄後,蔣黎願意奉獻一切地補償他,在這一段感情里,蔣黎永遠是卑微的那個。
以至於當初在酒店房間看到他和何蘇念,他不解釋,她都沒有膽量多問一句。
但是這個孩子,孩子到底有什麼錯,就因為投胎到她的肚子裏,所以他就連出生的資格都沒有嗎?
宴遲眯了眯漆黑的眸子,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突然發瘋。
還有,她老是說她欠他的,可宴遲至今都不知道她說的欠他的究竟是什麼。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掐死我,來啊,這條命你拿回去啊。」
宴遲的目光愈發深邃。
他什麼時候救過她的命?
這個女人在胡言亂語什麼?
「你究竟在說什麼?」
蔣黎唇角溢出冷笑,沒有回答他。
他忘了啊,忘了也正常,過了十一年了,他早就不記得了吧。
沒關係,不重要了。
看着紅着眼睛,倔強地咬着唇,憋着眼淚不讓它落下來的女人,宴遲的心口有些發緊,握住她脖子的手不自覺鬆開了些。
「讓我生下孩子。」蔣黎咬牙,「等我生下孩子,願意將子宮捐給何蘇念,然後我帶着孩子離開,永遠不打擾你們兩個,就當還我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