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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京城事接連不斷,朝堂更是動盪不安,一連串二皇子黨的下台更叫京城乃至整個大齊人人自危,稱得上風聲鶴唳。
或許是因為二皇子黨干出的事實在不堪,或許是眼見着二皇子再爬不起來,朝堂上更是直接鬧了開來。
往日與二皇子黨有舊怨的、忙着落井下石的、盤算着渾水摸魚從中得利的,以及六皇子黨俱都齊齊出動,將二皇子黨批了個落花流水,罪名滿天飛。
御史台也沒閒着。
在將二皇子黨清理乾淨後,御史台也獲得了罕見的清明,上下更是一心,鉚足了勁兒彈劾二皇子及其黨羽,同時還不斷翻着後者的黑歷史,導致每日早朝上都有新鮮黑歷史被上奏彈劾,由此更加重了建文帝與百官對二皇子及其黨羽的惡感。
——無論他們心裏怎麼想,現下大勢所趨,二皇子黨人人喊打,尤其因為科舉舞弊一事觸動了讀書人的利益,這群拿着筆桿子的人更是不遺餘力的攻訐討伐,還自動自發地組織遊街宣傳,二皇子黨的知名度很快便更上了一層樓,卻不是什麼好名聲。
如今連街邊的三歲小兒都能念叨兩句「奸黨作亂,科舉舞弊,國家不寧,百姓無望」。
且還有個誣陷承恩公與裴西嶺的罪名在後,民憤很快就達到了一個至高點。
形勢如此,即便有些小心思的朝臣們也只能隨大流走,痛批並要求嚴懲二皇子黨。
相比於外頭的群情激憤,二皇子反倒是消停下來,安分得不像話,日日主動跪去御書房外,不辯解也不承認,只將請罪的姿態做得到位。
建文帝沒見他,但百官卻是看在眼裏的,於是關於二皇子請罪的消息就這樣傳了出去,外頭也並不領情,紛紛請求嚴懲二皇子。
雖然科舉舞弊和販賣私鹽這兩個罪名都被屈學士扛了,明面上沒牽扯到二皇子,但隨着二皇子黨被連根拔起,罪名頻出,外界看向二皇子的目光便隨之不同了。
這些事說二皇子毫不知情他們是不信的——就算他真不知情,招攬了這麼一批貪官污吏做黨羽,還直接危害了國本卻是事實。
所以眼下沒人為他說話。
正在民間群情激奮,朝堂日日爭辯彈劾、不得停歇時,二皇子曾幹過的事不知怎的,直接被一樁樁抖露了出來,證據確鑿。
科舉舞弊,販賣私鹽,陷害功臣,結黨營私,縱容黨羽危害百姓等一眾罪行皆被公之於眾。
此舉無疑又令朝臣百姓激憤一回。
趙瑾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難不成是屈三抖露出去的?還是六皇子?」手握這些證據的人不多,有能力做到的也就這倆了。
裴承允搖了搖頭:「或許是當今自己。」
趙瑾驚異一瞬,隨即便反應過來:「是了最先拿到證據的是御史台,還是齊齊出動的,六皇子也沒能耐做到這點。」就算能做到也不敢做到。
想通之後她就更意外了。
建文帝終於捨得將自己那不干人事的兒子罪行公之於眾了?
「我還以為他要再藏着掖着呢。」畢竟抖露出來丟人的也是他這個做老子的和皇室。
「藏着掖着與如今相差不大。」裴承允笑了笑。
就算沒有證據,外頭對二皇子的懷疑和討伐難道還少了不成?
不過就差個蓋棺定論的證據罷了。
「感情再多也抵不住日復一日的消磨,二皇子一直在令當今失望,積攢到一定程度,一舉爆發也不奇怪。」他道,「且知道當今手裏握着證據的老臣不在少數,若想服眾穩人心,他便不能明目張胆的徇私。」
趙瑾也點了點頭:「那想來關於他的處置很快就能下來了。」
背後說人總是不經念叨的,她這頭剛說完這話沒多久,那邊關於二皇子的處置就下來了。
是裴西嶺帶回來的消息。
「二皇子動搖國本,罪不容誅,皇上本欲下令將其斬首示眾,以平民憤,但六皇子顧念二皇子曾做出的功績,以及當今喪子的悲痛,主動求了情,當今思慮再三,決定將其圈禁於通州皇莊,每三日鞭打三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