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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回吧。」裴西嶺低頭看了她一眼。
趙瑾正要點頭,忽地想起什麼,對惜春道:「去同膳房說一聲,不可大魚大肉給他們送去,多做些清淡的,也小心別叫他們吃得太多。」
火鍋底料味道再好這三日他們也只吃了餅子,乍然大魚大肉只恐要吃壞肚子。
惜春連忙應是。
好在雙胞胎也知道好歹,控制着沒吃撐也沒吃壞肚子。
待到休息兩日,兩人繼續往考場去了。
如此往復,直到第三場終於考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趙瑾再看到他們時,兩人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疲累,連裴承允眼下都有了淡淡的烏青,裴承州更不必說,整個人虛脫了般。
不過比之臉上的疲累,他眼中的懊惱遺憾似乎更重些。
他見到趙瑾第一句話就是:「兒子有負母親所望這最後一場,答得實在不甚出彩。」
「你的努力母親都看在眼裏,不必妄自菲薄,無論中或不中,你都已經足夠出色。」趙瑾輕聲開口,「再說結果還未出來,不必太早下定論。」
裴承允也點頭:「且等着放榜之日吧。」
「對,現在什麼都不必想,快回去歇着吧,將精神養回來。」
聽到趙瑾的話,兩人也都沒推辭。
實在是身累心累。
兩人睡到第二日將近午時才醒,用過午膳來正院請了安,便去了隔壁周府,與周太傅稟報答題情況去了。
「夫人,凝詩被韓少卿迎回府去了。」正院裏,惜夏輕聲稟報。
趙瑾挑眉:「竟如此心急。」
「凝詩花容月貌,才情俱佳,自初見始,韓少卿便將她奉為人生知己,哪能不心急呢。」
趙瑾唇角微勾,緩緩放下杯子:「暫時切斷與凝詩的聯繫吧,日後若無要事,不必與她通信。」
「是。」
看着惜夏快速出門,趙瑾心情也好了許多。
凝詩是衛封培養出來的人之一,她不擅歌舞,但精通詩書,便在畫堂南畔做了個清倌。
有柔嘉長公主毫不掩飾的推動,畫堂南畔在京城大火,發展到現在,已經成了不少達官貴人常聚的地點之一,韓錫自然也去過。
他與凝詩的相遇純屬意外,不過在他隱隱表露出對後者的欣賞後,再發生的一切就不是巧合了。
凝詩身負家仇,可巧對了趙瑾的目的。
所以在明確問過凝詩的意願並取得她同意後,往後的每一步都是向着韓府後院使着勁兒的。
韓錫正妻兩年前難產去世,他並未續弦,後院妾室不多也不受寵,凝詩的出現正好填補了他心中和生活上的空缺,迎回府是必然的。
韓錫的枕邊人只要操作得當,那用處可大多了。
現在只等時機。
在等秋闈放榜的這段時間,趙瑾的肚子也迅速大了起來。
如今已經六個月了,加上雙胎的緣故,肚子更比平常六個月的肚子更大許多,每每叫人瞧着都心驚肉跳。
趙瑾自己也被嚇着了,每日自發安靜地待在正院,除去太醫囑咐過的每日定量運動時間,無事絕不下地。
事兒也沒找她。
除去趙永陽照舊來鄭重謝過她的火鍋後,便只有裴二叔的事叫她分出了幾分心神。
他謀害安祿伯世子一案證據確鑿,更因為安祿伯遠遠一封含着「心頭血」的奏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驚動了建文帝,所以判決下來的格外快。
——秋後問斬。
因着他一力承擔了所有罪名,看在裴西嶺的面子上,也沒有牽扯到裴二嬸等人。
趙瑾算了算,裴二叔砍頭的時間,正好是秋闈放榜後不久。
裴承珏受父親影響不能再參加科舉,還要在同窗欣然中舉的喜悅裏面對父親戰斬首也的確夠慘了。
外頭對於此事的看法都跟明鏡似的,安祿伯世子的目的性太明確,與二皇子的牽扯也足夠深,裴二叔究竟如何想不重要,他交代的證詞漏洞明顯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