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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晚意後悔了。
因為她突然反應過來,宴辭的傷,是在那個地方
離晚意本來是坐在榻邊的,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危險,起身就要離開一些距離,但宴辭卻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離晚意身子一個踉蹌,直接跌倒了宴辭跟前,倆人四目相對。
宴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郡主剛才說自己是跟藥老一起學過,那醫術一定很高超吧?」
離晚意感覺他的手心很燙,她艱難地說道:「雖說如此,但術業有專攻,有一些領域,我並不擅長。」
宴辭:「沒事的,我信任郡主!」
離晚意:「」
可是她不信任自己好不好!
還有,這是信任不信任的事情嗎?
離晚意想了想說道:「我外祖父正好還在王府,我這就回去,把他請過來,他肯定能夠治好你的!」
「來不及,」宴辭突然露出了十分受傷的神色來,「所以郡主其實是嫌棄我了嗎?也是,郡主可是金枝玉葉,是容城王府的掌聲明珠,本來嫁給我這個殘缺的人,就是委屈了你,如今哪裏能夠再讓你給我看些腌臢的傷。」
雖然說,作為大夫不該忌諱這個,而且他們馬上要成為夫婦了。
但離晚意還是感覺臉頰發燙,有一些羞怯。
就在這個時候,宴辭突然發出一聲吃痛,白色的中褲上面,都是鮮紅的血跡!
離晚意一急,「宴都督,你沒事吧?」
「可,可能是傷口崩開了,看來林
太醫的包紮技術不太行啊」
離晚意一愣,這得是多大的傷口,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都是不錯的,怎麼會
實在是那血太驚人了,離晚意擔憂得不行,再也顧不上其他,立刻幫宴辭檢查傷口,結果
她憋了半天,最後才說了一句,「你對自己可真狠!」
為了哄騙皇帝,宴辭特意在大腿那自己劃了好幾刀,傷口很深,血肉模糊,再加上沒有包紮好,傷口又崩裂開了,所以流了許多血。
尋常人流了那麼多血,早就昏死過去了,偏偏這人還一臉蒼白地衝着自己笑。
因為他真的不是太監!
看着明明臉頰俏紅,但卻繃着小臉,十分嚴肅給他處理傷口的離晚意,宴辭突然心神一動,長臂一伸,把人就給攬入懷中,親了上去!
離晚意雙手還沾染着血,她眸子猛然睜得很大,雙手無措地張着,睫毛都跟着輕顫起來。
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親自己?
最後還是離晚意咬了他的舌尖一口,趁着他停頓的瞬間,猛然推開了他。
「你打算血流盡而死嗎?」她被氣得抿着嘴,瞪着眼,但因為太漂亮了,所以這生氣的模樣,也是奶凶奶凶的,十分可人。
宴辭舌尖抵了抵上牙膛,嘴角徐徐地揚了起來,「婠婠放心,你我還沒有洞房,我怎麼捨得死去?」
「宴辭,你就是一個瘋子!」
宴辭渾身是血,臉色慘白,但卻笑得十分恣意,「嗯,我就是一個瘋子
,郡主,現在這個瘋子看上你了,以後我們就一起去地獄中沉淪吧!」
離晚意:「」
那天離晚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幫宴辭把傷口處理好的,等到她離開都督府的時候,臉紅得宛若熟透了的桃子。
離滄一直在另外一個屋子裏喝茶,他看到妹妹臉頰紅彤彤的,關切道:「婠婠,你這是生病了嗎?」
離晚意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那屋子太熱了,三哥我們回家吧。」
離滄點了點頭,隨後才意識到了妹妹一身的血,頓時驚慌道,「婠婠,你受傷了?」
離晚意心情複雜道,「都是宴辭的血。」
「什麼?那他豈不是傷得很嚴重?!」
「他死不了!」離晚意想起來這人渾身是血,還勾着她親,離晚意一陣心煩意亂,又十分生氣。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去地獄中沉淪!
離滄突然想到了什麼,但這裏還是宴辭的地盤,他就忍着沒說,等上了馬車,才開口問道:「婠婠,宴辭到底是不是太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