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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了,差不多就是這樣。」
陳北伸了個懶腰,把雙手放到腦袋後面,「就這樣了,這就是我老家。」
「啊?可你壓根什麼都沒講啊,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啥都只將一點,這就講完了?」
「是的,講完了。」陳北依舊是那副態度,「講道理我講這麼多也是很幸苦的呀,你怎麼能覺得我是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呢?」
「你不想講也可以不講的呀,怎麼可以就這樣隨便應付?」
「那有什麼辦法嘛,你讓我講,我又已經答應了,答應了的事情反悔又不大好,就只能這樣咯。」
「額,好吧好吧」貝爾蒂絲十分無奈地搖搖手,「那現在飯也吃了故事也講完了,你打算再做什麼?」
「我不知道。」陳北伸了個懶腰,「看看吧到時候。」
看着面前已經乾乾淨淨的餐桌,突然,陳北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這種狀態對於他來說是很罕見的,放到整個地球人以及卡迪亞人的範疇里也是如此。
你基本不會看到玉玉的地球人和卡迪亞人,對於很多地球人和卡迪亞人來說,他們可能甚至都不知道「抑鬱」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今天,陳北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玉玉了。
整天和別人講自己老家講自己老家,搞得陳北自己一次又次一地在腦海里回憶起老家時期的時光與經歷,這讓他的鼻子感到有些發酸,眼睛也不大舒服。
所以,陳北覺得,自己可能是玉玉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居然也有玉玉的一天。」
陳北繼續看着面前的餐桌,心中暗自神傷,因為玉玉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罕見了。
「等後面能回去了,一定得和陳南這傻子炫耀…呸,說一下這事兒」
老家的記憶對於陳北來說並不陌生,也不會像一些小說故事裏說的那樣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淡化,直至最終毫無痕跡。
對於一個地球人來說,這種情況基本沒有存在的可能性。而即便是不以地球人的標準,其實也並非如此。
時間並不會抹去任何痕跡,它會帶來改變,會讓事物隨着時間的遷移而面目全非。
但無論何時,它都是忠實的記錄者,記錄着一切,記錄着過去、現在與未來。任何手段都無法將其徹底抹去,或是更改。
就像陳北經常會哼的來自家鄉的小曲兒歌詞中所寫的那樣:「時間已過去了億萬年,人類留下了萬億滴淚水。其因為什麼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但人類的紀元已經過去。」
「但穿越永恆的黑夜,星光依舊在閃耀。在那遙遠,遙不可及的地方,一切都還只是發生在昨天。」
地球人並不只是單純的蠻子,雖然他們確實很野蠻。地球人還是有那麼一些文學和藝術細胞的,雖然不多,但確實有。
而且他們的那些藝術都很有地球人的『特點』。
儘管在一些精通,並以藝術見長的那些文明看來,地球人的這種『藝術』野蠻又粗糙,但這就是他們的『特點』,也是它們的藝術所迷人的地方。
「你怎麼在發呆啊?」
一聲疑惑的呼喚讓陳北從玉玉狀態中退了出來,他甚至還為此打了個激靈,隨即,他看向問他的人,「啊?啊!」
隨即,反應過來的他又是一怒,「你幹嘛吶!我剛剛可是在玉玉!你把我的玉玉都搞沒了!」
「你他媽的,你那叫玉玉,能不能正常點兒?你這種人能和抑鬱這種事情扯上半點關係麼?」
「他媽的,我怎麼就不能玉玉了?我不是人?我沒有七情六慾?」
「行行行,行行行」霍驍凌擺了擺手,「你說得對,你說是,那就是。對不起嗷,對不起,陳北先生,打擾您玉玉了。」「哼媽的」陳北不樂意的嘟囔了聲,心中回味着被霍驍凌打斷之前的那種心理狀態,卻是怎麼樣也回不去了。
在連續試了好幾萬次之後,最終,也只能無奈地選擇了放棄。
「都怪你!」
「啊?」
這回輪到霍驍凌『啊』了,她疑惑地看着陳北,「又,又咋的啦?」
「沒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