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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是因為太靠近蒼山山脈,就像是有些老一輩說的那樣,蒼山的雪很容易就被吹到蒼南,所以有時候在月州,早早就會開始下雪。
當然,這種說法肯定不準確,但在易書元的眼中卻也算是有一些道理。
山峰高的自然容易積雪,但就地理位置而言,哪怕是冬季,整片蒼山都白雪皚皚嚴寒刺骨,顯然是有那麼一點不合理的。
而蒼山冬日的寒流入蒼南,帶給月州一些影響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天冷了卻也不足以凍住河面,一條小木舟從西河村出發,沿着西河緩緩前進,划船的是易勇安,並且隨船還帶着漁具,坐船的有易書元和石生,還有易阿寶。
船隻也是西河村人比較常用的出行方式,當然了,去的地方會比較有局限性,畢竟只能順着河道,所以多半是去縣城碼頭方向。
天已經涼了,但到河水結冰的程度卻還早得很,而且就算是最冷的時候,河面多半也就在邊緣凍住一小塊,隨便敲兩下也就破開了。
坐着小船一搖一晃地前進還是很舒服的,不過易書元思緒遠飄,不由就想到了曾經之事。
那記憶中落水之事,仿佛還在昨天,又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大伯,前頭西河同娥水交匯了,我在那下幾網怎麼樣?」
易勇安的聲音將易書元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抬眼看向遠處,娥江的江面已經不遠了。
「隨你吧。」
「嘿嘿,大伯您放心,那邊有幾個魚窩,准能上魚!」
靠近船頭的易阿寶咧了咧嘴,他老爹的技術實力他還是比較清晰的,可惜老爹自己沒有一個清晰的自我認知。
易阿寶看向床頭,石生就趴在那邊,一隻手伸向水面,因為船頭微微翹起的緣故,石生也就剛剛指尖能碰到水。
「石生,你幹什麼呢,手不涼啊?」
「不涼!」
石生回了一句,依然看着水面撥弄着水花,也讓阿寶不由側過身子去看石生手指觸碰的水面。
這一看,卻發現水中好似有幾道陰影在船底跟着。
「唉?有魚跟着?」
石生回頭看了易阿寶一眼。
「是啊,好多呢!」
「什麼?很多魚?」
船尾的易勇安瞬間來勁了,側過腰扶着船舷就到一邊去看,水有些肥,看不了多深,他就趴得低一些,搞得小船都有些不穩當,開始晃蕩起來。
「哎哎哎,好好划船!」
易書元發話了,易勇安瞬間老實了,趕緊抓好船槳,免得船打轉。
「這麼大個人了,換尋常人家都當爺爺了!」
一聽到易書元說這話,易阿寶就知道要遭,果然,易勇安立刻將話題帶到了兒子身上。
「大伯您說的是啊,換別的人家我都當爺爺了,阿寶也老大不小了,功名不功名的咱也不奢求,這娶妻之事總不能耽誤吧,來咱們家說媒的人可不少」
這數落了好一陣子,易阿寶才扛過這陣火力,因為河口到了,易勇安開始準備撒網。
石生便趕緊朝着水中低聲喊了一句。
「快快快,都快跑~~~」
一瞬間,水底「嘩啦」一下,一切大小魚兒跑了個乾淨。
易阿寶聽到了石生的低呼,看看水面卻也看不出什麼,而後邊的易勇安已經開始提起杆網了。
「唉,大伯,您瞧好了,這地方指定有魚,在村里釣不着網不到不過是因為運氣不好,加之天氣轉寒水溫降低,食餌也少了,魚蝦自然不喜動,這裏不同的」
杆網是兩根長竹竿上繫着網,竹竿帶着網在水中挑幾下就能撈魚,理論上就像是一個超大的網兜,看易勇安那熟練的模樣,顯然是沒少用這玩意。
一把,兩把,三把
小船也換了好幾個位置,但在易勇安的操作之下,除了一些個水草枯枝之類的雜物,連片魚鱗都沒有網上來,搞得易勇安十分鬱悶。
依依不捨徘徊了許久,最終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