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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邵韻詩其實不想由談論閆翠玲這個令人煩躁的人開啟。
可她知道喜妹是真擔心自己缺席,被長輩們埋怨,才攔住自己。
她想想如今已然有些變好了的閆翠玲,念及老姑奶奶和月份已然大了的表嬸,暗嘆了聲,到底牽扯太多,不得不顧忌。
見她嘆氣,曉冬還當師姐不喜見閆翠玲,忙道:「喜妹你可真夠可以的,她閆翠玲的好事,師姐有事耽擱就耽擱了,你着的哪門子急。」
「你!」被曉冬一擠兌,喜妹急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邵韻詩見倆人又槓起來,忙道:「喜妹,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忘記的。再說了,我還得給閆翠玲當女儐相呢。」
聽師姐和稀泥,曉冬接過師姐手裏的書包,瞪了眼喜妹,不吭聲了。
喜妹得了小姐許諾,被瞪,也不惱,只訕笑了下,道:「翠玲小姐如今確實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再挑這挑那,甚至還主動幫夫人管理些家務。」
喜妹一家隨同閆老夫人住在閆公館,已經不短時間了。喜妹也常去那邊,對如今閆公館的情況十分了解。
大概閆翠玲是真變了,所以,喜妹才如此上心。
曉冬可對閆翠玲沒好感,沒好氣地嗤笑道:「你如今是想回閆家了?」
這話就有些過了,邵韻詩連忙呵斥了聲。
喜妹聽了這話,瞬間就紅了眼,「咱們姐妹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還,還這麼說我,勸小姐去,我為的可不是翠玲小姐。」
曉冬見她一口一個翠玲小姐,心頭不忿,可礙着師姐,她到底沒再說什麼,只憋氣地轉了臉。
邵韻詩倒是信喜妹的,畢竟喜妹本就是個綿軟的性子。
大概曉冬也是信的,只是惱她不爭。
邵韻詩看看曉冬鬧脾氣的樣子,暗暗好笑,「喜妹,曉冬話說的不好,可也是好意,你們可不興鬧。」
喜妹和曉冬其實關係很好,只是近日來,因為閆翠玲的事,鬧了好幾次。但,彼此都還是看重對方的。
見小姐這麼說,喜妹先就軟了態度,「我只是急了,沒生氣,我知道曉冬是氣我性子軟,心太善。」
聽了這話,曉冬也不冷嘲熱諷了,揮手扇了幾下汗,道:「你知道就好,橫豎,日子是你自己過。」
喜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曉冬這話說的她臉上大紅。
見她羞澀,曉冬和邵韻詩對視了眼,都露了些笑。
說到底,曉冬如此針對喜妹,也確實是怕她性子過軟,日後嫁人被欺負了。
喜妹如何不知曉冬的心思,帶着羞臊,主動拉了曉冬的手。
曉冬也是心軟的,嘆了聲,到底沒鬆開手。
瞧着倆人又和睦了,邵韻詩暗暗點頭。
想到如今的閆翠玲,她不得不佩服表叔調教人還是很有法子的。
當初,閆表叔發現閆翠玲舉止失儀,又覬覦過繼,立馬就將閆翠玲丟學校,冷了半年。
閆翠玲這一出了閆公館,立馬就叫她領略了旁人的辛酸,再加看見自己好友方珘的家人,因為錢財,最後屈服在陰先生面前,這才將她掰正了,使之幡然醒悟。
當然,這些只是邵韻詩的猜測。
不過,說閆翠玲幡然醒悟還談不上,但人確實看着平和了不少,同她雖談不上成了閨蜜,但也能正常說話了。
思及此,邵韻詩嘆了聲道:「有些人確實能在現實面前醒悟,大概閆翠玲看懂了自身的處境吧?」
喜妹聽的小姐這話,露了笑,「小姐也這麼認為,我瞧着翠玲小姐是真知道錯了,人也變了好多。」
曉冬是照舊不喜閆翠玲,聽了這話,撇開喜妹,又嗤道:「變什麼變,我看她還是一副旁人欠她錢的模樣,只不過如今閆家小少爺快出生了,她這才乖覺了些,頂多算是個識時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