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你們將邪神放出?」二郎大驚,正色問着阿關。
「呃??」阿關一時不知該如何響應。
月霜反應快,念了咒,手上最後一張符令化成了灰。
「好戲要上場了??」太歲伸手按了按額頭,皺着眉頭嘖嘖一聲。
只聽得牢房甬道一聲嘶嘯,像是撕裂空氣般地暴嘯而出,一股黑風卷出甬道,襲向大廳,所有神仙驚駭怪叫起來:「太子也逃出來了──」
「哇啊啊!是太子!」
那股在大廳上方陡然停下的黑風正是太子爺。太子爺臉色漠然,身子枯瘦漆黑,手裏拿着他那柄火尖槍。太子爺奸笑一聲,轉頭看了看斗姆,血紅眼睛幾乎要噴出了火。
「哇啊啊啊啊!」斗姆讓眾邪神急攻,已經狼狽不堪,此時見了太子,知道大難臨頭,嚇得大叫起來。
「家佑!你可闖下大禍了──」二郎知道太子十分厲害,一刻也耽擱不得,身子仿佛化作一道銀光,往大廳里竄去。
「我們趁現在快逃!」月霜念了咒,開了主營大門。
阿關扶着太歲,召着石火輪跟在月霜後頭跳出了大門,五部也扶着鉞鎔跟在後頭。
更多逃出大牢的邪化神仙往外頭沖,寒單爺和有應公跳着叫着也跑了出來,和一群大小邪神當下四散。
寒單爺哇哇怪叫,似乎不願往外頭逃,有應公卻緊拉着他,罵着:「臭笨蛋,臭笨蛋,快走吧,太子發瘋啦,壞傢伙太子收拾便行啦!」
寒單爺咕噥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和有應公一同往前逃。兩個瘋癲神仙一邊逃着,回頭見了阿關一群還逗留在主營大門前,扯着喉嚨大喊:「好傢夥,後會有期!」
阿關在大門前猶豫不決,回頭看着關上的大門,急切地說:「林珊還在裏面!」
五部搖搖頭說:「阿關大人??裏頭一片混戰,秋草要是昏着也就算了,現在她清醒着,立場與我們迥異,裏頭還有二郎、斗姆,要將她救出十分困難。」
「怎麼能放她一個人在裏面?我要救她!」阿關看了看太歲。
太歲低頭不語,心中似乎也在掙扎,喃喃念着:「草兒即便邪了,總也能救得回??」
「太歲爺,阿關大人??」月霜嘆了口氣,說:「你們知道翩翩傷勢為何突然加劇嗎?」
阿關愣了愣,月霜接着說:「那魔王雪媚娘讓咱們辰星爺擒了,在辰星爺逼問之下,雪媚娘什麼都招了,包括許多妖兵手下的藏身位置;還不打自招,供出了一件事??」
月霜一邊催促大家下山,一邊娓娓道出雪媚娘的口供。
阿關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幾次大嚷:「不可能!」
原來在南部主營魔王劫鼎一戰中,雪媚娘受縛,本來應當是死罪,林珊替雪媚娘求情,饒了她一命。
林珊押着雪媚娘,要交給城隍帶回主營交付鎮星,同時接回兩位備位與翩翩的傷藥。
途中卻遭遇九天上人的襲擊,劫走了雪媚娘。
然而這一切卻都是林珊一手策劃出來的。
在前往主營途中,雪媚娘按照林珊指示,發出了暗號法術通知九天,林珊答應放了她,且與她訂下協議。
雪媚娘以毒蛇圍攻城隍只是幌子,用意卻是城隍身上那包傷藥。毒蛇咬破了藥包一小角,將毒咒法術施入翩翩的治傷藥。
因此,翩翩日後服用了這些傷藥,體內綠毒混上了蛇毒,傷勢反而加深。
而竹林一戰,雪媚娘能知悉翩翩誘敵路線,進而埋伏突襲,自然也是林珊暗中通報的。
月霜繼續說:「雪媚娘供出,秋草放她那日,在她身上也下了咒,每晚發噩夢,要是不照秋草吩咐,雪媚娘便永無寧日。相反地,要是能在竹林一戰取下翩翩腦袋,秋草不但替她解咒,也會助她返回魔界。」
「林珊??」阿關全身顫抖,突然憤怒大吼:「黃靈、黃靈、黃靈──」
他想起黃靈、午伊那日上了南部太歲鼎據點,在鼎上練習抓惡念,卻時常將惡念往自己身上丟。當時以為只是鬧着玩,現在想起,自然是想連自己一起邪化。
黃靈早有了將惡念包覆白色藥皮的能力,當時阿關卻以為是一種「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