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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的驗屍房內。
武時威趾高氣揚地將一盞油燈擺在張炎和九叔三人面前晃動着,迫供。
九叔眼睛被燈火照耀得很不舒服,仍然沉得住氣,懶洋洋的,隔着鐵柵冷眼看着武時威。
張炎則依舊是笑嘻嘻的,眼睛直朝武時威背後的任老爺屍體瞟。
按照劇情,估計再要不了多久,任老爺也要屍變了。
「你看什麼看,一個個來。」
武時威喝了張炎一聲。
然後衝着九叔吼道:「我問你,你到底用什麼兇器將任老爺弄成那樣子的?」
九叔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殭屍的指甲。」
「這世上哪有殭屍,分明是你裝成殭屍殺了任老爺。」武時威怒道。
「我沒有殺他的理由。」
九叔苦笑。
「重刑之下,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想起理由的。」
武時威冷笑。
「你想要嚴刑逼供?」
九叔搖頭道:「勸你不要這麼做,否則你待會兒一定會後悔的。」
「你。」
武時威怒極而起:「你威脅我!」
「不敢。」
九叔又搖頭。
他後邊,張炎正和秋生扯家常,越聊越起勁。
「你們兩個夠了,真把這裏當家了。」
武時威遷怒到了張炎身上:「來來來,我先殺雞儆猴,讓你嘗嘗我衙門裏刑罰的厲害。」
說着就命令身旁兩個捕快,將張炎架起來上刑給九叔看。
張炎倒是沒有躲,只是淡淡對武時威道:「先別急着抓我,現在已經入夜了。」
「入夜了又如何,我嚇大的,衙門裏的死屍看多了,莫不成還能鬧鬼不成。」
武時威罵道。
「沒有鬼,但是會鬧殭屍。」
張炎隨手一指武時威身後。
「殭屍你個頭,還在說殭屍,這世上真有殭屍,我把我手裏的槍給吞下去。」
武時威拔出槍嚇唬張炎。
就在這時,九叔身旁的秋生嚇得慘叫了一聲。
只見蓋着任老爺屍體的白布,突然抖了一下,十隻指甲穿布而出。
「瞎叫什麼。」
武時威怒喝一聲,轉頭去看身後。
就在這時,任老爺的雙手陡然落了下去,武時威看了個寂寞,什麼都沒發現。
但驟然,房門外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動靜。
「什麼聲音?」
武時威疑惑的帶着兩個捕快出門去查探。
幾秒後,屋頂上跳下了一個人。
正是文才。
文才得意道:「師傅,你還經常說我笨,你看我這一招調虎離山,用的好吧。」
九叔的視線瞥到屋頂上姍姍來遲的文才,低聲罵道:「怎麼現在才來?」
文才抱怨道:「師傅,你要的東西有點多,我也是找了好久。」
九叔喜道:「東西都帶來了?」
「都帶來了。」
文才從屋頂將一個布袋扔了過去:「筆、硃砂、符。硃砂已經開好的了。」
他拿碗一照,接着說:「還有墨斗,也是隨時可以用的,還有硫磺。」
「糯米呢?」
文才從袋中拿出兩隻對蓋着的碗,將其中一隻揭開,赫然是一碗煮熟了的糯米飯。
「你看,還熱了的,入了好些腊味,不過不要吃太多,糯米到底難消化。
尤其老人家的腸胃。」
文才得意道:「就是為了找人幫師傅你煮糯米飯,我耽擱了一下。」
「你,白痴啊。」九叔仰天長嘆:「我是叫你準備生的糯米。」
「生的,怎麼吃啊?
師傅,你口味真獨特。」
「吃你個大頭鬼,誰要吃啊,都說了這糯米是拿來灑在殭屍的周圍。
糯米隔屍氣,殭屍就會走不動。」
九叔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