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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姐的病一定要靜心,她如果冒險懷孕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您和可以和夫人再生一個。」
「不,我就只有葉子一個女兒,我的一切都是她的,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
「爸,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成為你的驕傲。」
……
那些父親溫柔的愛語,還在耳邊,轉瞬間不過如煙雲。
她閉上眼,一滴冰涼的淚水落進浴缸的水裏。
從什麼時候起,父親不再經常回家;從什麼時候起,父親總是出差;從什麼時候起,父親不再關心她又考取了什麼學位;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耐煩看媽媽被風霜摧殘過的臉。從什麼時候,她不再喚父親做爸爸?我努力做到最好,卻依然抵擋不了父親你繁衍後嗣強烈的**麼?
甚至可以欺騙我、傷害媽媽?
葉白睜開眼,低頭看着自己左邊胸口,柔軟的蓓蕾上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
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輕喃自語:「一切都是我的錯麼,這樣醜陋的身體無法承擔起希望,所以連最後的溫暖都要被剝奪麼?」
她輕笑了起來,笑容冰涼、寂寥而絕決。
「可我不會現在死的,絕不如你們所願,我有要保護的人。」
……
一隻透明的蒼白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左胸,掠過她胸口上的那一道傷痕,仿佛能觸碰到她的心頭。百里初低頭看着她,眸光複雜而幽暗莫名:「小白。」
在看見這樣的葉白時,他終於肯定,面前孱弱的少女就是他的葉白。
因為這一刻的她一點都不孱弱,眉宇之間的堅毅和絕決、凌冽,與秋葉白毫無二致。
他伸出另外一隻手環上她的腰肢,將少女環在懷裏。
葉白雙手抱着膝蓋坐在水裏,伸手抱着膝頭和自己,只覺得空氣冰涼,水溫再熱卻都溫暖不了自己。
整個世界,也許只有自己這麼抱着自己,才能感覺到一點溫暖。
她閉上眼,許久,直到水溫漸冷,方才起身扯了浴巾向門外走去。
百里初看着她細瘦的雪白的嬌軀被浴巾裹住,眸裏帶了一點異樣的幽魅,他起身跟着她向門外而去。
看着少女一邊拿了帕子擦頭髮,一邊拿起了一個方形的東西擱在耳邊似自言自語地說話,但是聲音卻冷靜淡漠得像在謀劃什麼事情。
「喂,劉叔麼,我是葉白,您什麼時候有空和我見一面,我準備了一些點心。」
葉白放下手機,抬起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的自己容貌蒼白而細緻。
她對着鏡子裏的少女笑了笑,笑容冰冷而涼薄:「你不會死的,至少不是現在。」
百里初靠在梳妝鏡的台邊上,看着她放下那鐵塊,轉身在衣櫃前取了一套薄如蟬翼的衣服穿上,坐回床邊,取藥服下,隨後躺下熄燈。
葉白拿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輕聲道:「葉白,你要睡覺,你要起床,你還有很多事要做,要專注,不要胡思亂想。」
隨後她闔上鏡子,躺回了床上,安靜地閉上眼,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床上的少女,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床上的人兒傳來微弱而平穩的呼吸。
他走到她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蒼白精緻的小臉,隨後他徑自上了床,在她身邊躺下,伸手環住了她。
……*……*……*……
「阿初……。」
她會就這麼死了,再也見不到阿初了麼!
不,絕不!
他還在明光殿等着她,他將帝國交給她,她許了陪他白首不相離,許了替他看守帝國。黑暗而冰涼的水流壓力讓秋葉白幾乎忍不住要張開嘴,但是腦海里忽然閃過娜拉那閃着詭異笑容的臉,她心中忽然那一頓,瞬間冷靜下來,意志終究戰勝了本能。
娜拉一個堂堂皇妃,一族族長就肯這麼死了?
而且娜拉的表情絕對不是甘心受死、同歸於盡的表情。
她咬着嘴唇,努力忍耐着胸口痛苦,一咬牙,放鬆了四肢,任由水流將她徹底地向黑暗的深處拖了下去。
如果不管怎麼樣都是死,那麼何不如搏一搏!
果然,她一放鬆下來,不再用內力去抵抗水流的拖拽,很快她就被黑暗巨大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