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種事你倒是記得挺清楚。」
顧醒吐槽道。
【我吧,性格有些惡劣,但一向言而有信、說到做到,比較看重這個】
「不必您說,」顧醒硬着頭皮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嘿,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下你】
「說。」
【那個老頭其實不是曄何教徒,你看他渾身上下連個十字架都沒有嘛】
「我知道。」
顧醒看着紙條,「我還以為您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說,就這?」
【哇,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才在屋子裏吧,我看着老人,他迴避我眼神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後來,他從屋子裏走出來,腦門上全是血。我想,他也覺得有些對不起我吧。」
【你早就猜到他不是耶何教徒?那你還答應那種騙子的請求】
「嗯」
顧醒回頭看了看D-003房間,仿佛還能看見老人佝僂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讓我感到很舒服。我其實一直對那些願意犧牲自己拯救別人的人充滿敬意,不管他是為了一個人,還是為了更多的人。現實之中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呢。
而且,答應老人的請求,這件事本身也讓我覺得很舒服,很通透。答應下來之後,反倒比之前顧慮重重的時候輕鬆了很多。感覺可以放下包袱,輕裝上陣了。」
【哇,原來是聖人型人格,居然成了怪誕描述者。我感覺自己撿到寶了哦】
「你想多了,我自己是做不到的。」
顧醒找到聖子,問道:「你知道D-004的住戶是誰?」
因為智子正在組織人手收集地下室每一個用戶的詳細資料,所以臨時將前幾個房間的住戶資料交給聖子保管。倘使刑事課有需要,可以隨時找聖子查閱。
「嗯,我看看,」
聖子手裏拿着一份資料,
「剛才還給他打電話來着,現在竟然忘了人家的名字,我真是哦,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叫松本吉朗,前幾天剛搬到這個房間的,原來住在D-020,不知什麼緣故搬到D-004了」
「竟然是他啊」
看見松本吉朗這個名字,顧醒不禁喃喃自語。
「您也認識松本吉朗麼。」聖子問道。
「嗯,打過交道。」
「剛才我還聽他們討論這個人來着,」
聖子說道:「據說松本吉朗是因為一位女士堅持要住在她和已故男友曾經共同生活過的D-020,才調換了房間。
可誰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們刑事課的同事私下討論松本吉朗會不會和D-020那位女士把房間換回來,結果被松本吉朗聽見了——」
「哦?他怎麼說?」顧醒大感興趣,「他去換房間了麼。」
「完全沒有,」
聖子一臉佩服,
「松本吉朗當時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他說,『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有什麼好計較的。那位女士深愛的男朋友剛剛去世,人生已經夠悽慘的了,何必在雪上加霜。
況且,藤野怪誕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住在地下室的租戶們遲早都要面臨慘案,遲走早走都是走,倒不如拿出些風度瀟灑的離開才叫痛快。』
你們刑事課那些這些整天抓罪犯的警察同事們,聽了他這一番話都佩服的不得了。」
「倒是個敞亮人,」
顧醒四下張望,「松本吉朗人呢,他去哪裏了?」
「您找他幹什麼?我那會兒看見他回了自己的屋子,等着藤野再次到來。」
「D-004?」
「沒錯,可您還沒說您找吉朗幹什麼呢。」
「沒事,隨便問問。」
顧醒說着,自顧離開,到了無人處,拿出紙條:
「洞桑,如果我被藤野逼到自殺會怎麼樣?」
顧醒的想法是——老人或許沒法兒觸發里美奶奶的規則,但顧醒可是里美奶奶怪誕的創造者,總該有些特例吧。
【這個問題很有趣啊。讓我想想…里美的奶奶是